“你们中原人忌讳真多——可惜我仰慕静安居士的很,来都来了,不能空跑一趟!”访客尾声扬起,似乎惹得夏清涵恼火是件极有成就感的事一般。
“好妹妹,引我去见见你师父吧!”伴着笑声,竹林间倏的射出数点寒星,劲风迎面,夏清涵爱惜古琴,不肯用来格挡,便挥袖兜住暗器,使了个巧劲把准头尽数带偏。那数十根银针铮铮钉在门框上,针尖幽绿,显然是淬过剧毒。
夏清涵见来者出手便是杀招,微微一叹,足尖一点便飞掠过去,于林中折下一节竹枝做剑,向那位访客传声说:“我那一院药草种植不易,伤损了实在可惜,若要比试还是这里开阔些。姑娘还不现身吗?”
“呸!”夏清涵头顶一阵清越的银铃声,一道灰蒙蒙的影子自上而下冲着她劈出一刀,声音又羞又恼:“我还道你跟那些伪君子不同,结果,结果——你拿竹枝同我过招,是瞧不起我吗?”
这一招角度刁钻出手狠辣,夏清涵闻言怔了证,被逼的连退几步才堪堪避开,细长的柳叶刀擦着她耳朵过去,截掉一缕头发。夏清涵趁势用竹枝往她刀面上一压,神色沉静道;“我并非是小瞧姑娘,兵器凶煞,出鞘多要伤人,我往日习武用的都是竹枝,时日长了,比起兵刃,也还是竹枝更趁手。”
“嗯,你怕伤了我?”来者显然是个喜怒不定的人,刚还羞恼,眼下却又扑哧笑了,手底却不留情面,横刀反手斜挑,直指要害,“你这人倒是有趣得紧。好妹妹,你这般好说话,不如连你们门派的心法口诀也一并拿出来给姐姐瞧瞧?”
夏清涵一边应付,一边却看了过去,同自己过招的却是个穿了一身紫色衣裙、面容清秀,眼角微微上挑的女子。从身形样貌上看,同自己年龄当是一般大,却一口一个‘好妹妹’的叫,不由哭笑不得。
眼前这人招式繁杂,机灵巧变,刀式又诡异刁钻,开始时虽不能一气压制夏清涵,却抢尽了上风,但夏清涵内功根基深厚,武功远在此人之上,二人缠斗久了,那女子刀势明显疲惫,夏清涵从容持竹避开刀锋,使了一个“回山转海”直刺那女子手腕,夺下柳叶刀后又一个“缘木求鱼”将竹枝点在了女子喉间。
这一场比试足足花了两三时辰,如此已是夜半,天镜高悬,竹影绰绰,皎洁月色下女子咬着唇捂着手腕,夏清涵叹口气,收了竹剑,拾起女子落下的柳叶刀递还给她,那女子却不接手,勾着唇角莫名其妙的露出一丝笑意,眉眼间竟似不知怎么的染了一丝妩媚,夏清涵不解其意,却见那女子朱唇轻启,要说什么时,竟从口中射出一枚细若牛毛的银针,二人相距极近,夏清涵不及闪避,那根银针径直射入她胸前的璇玑穴,就如一根尖锐的锥子凿入胸骨,夏清涵身形晃动,面色难看,勉力才站住不到。
“你要倒霉了,”作弊的人笑盈盈走过来扶住夏清涵,“我这人是最讨厌吃亏的,恩未必会报,但怨却是一点要双倍奉还。方才的透心针滋味如何?”
☆、第 3 章
夏清涵吃了这个闷亏,见作弊的人言辞戏谑轻浮,皱了皱眉,暗里叹气,只闭上眼当做不知道,一言不发。
“怎么,不服气?”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夏清涵,若有所思,随后把鬓角发梢拨到耳后,抚掌一笑道:“料你也是不服,也罢,今夜这场打斗只当是活动手脚,不作数,明天我再接着找你讨教!”说着,也不待夏清涵反应,一阵咯咯笑声伴着悦耳的银铃声便去了。
“嘻,了,明天还是这个时候——噢,对了,要是怕的话不妨多带一面护心镜。”已经去到几丈外的访客,生怕夏清涵不入心似得又远远叮嘱挖苦了一声,这才心满意足的没了身形。
夏清涵胸口的锐痛半响才慢慢缓过来,她拄着竹剑一步步回到屋内,寻出磁石把那枚牛毛细针吸出来,见针上颜色未变,没有淬毒汁,这才放下心来。把竹剑随手放到一旁,夏清涵除掉外衫躺在床上,运气调养了莫约一个时辰,感觉胸口积痛尽除,便又有睡意来侵扰。这么场闹剧闹了大半夜,人也实在是乏的很,方合上眼便迫不及待去赴了周公之约。
夏清涵这一觉睡的沉,等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夏清涵坐在床上对着采光用的小窗,默默无言了许久。夏清涵的作息时间素来良好,十年如一日,此番一睁眼就看到了窗外充沛的日光,心情略微有些复杂。洗漱完后索性也免了今日的早课,取一碗新米舀水煮粥,又去后院摘了几根黄瓜一把豆角,洗净做了两碟清爽小菜。
进食后,夏清涵如旧取了一册闲书来读,只是还没翻看几页,挂在檐角的铜铃就因风响了起来,清悦细碎,让夏清涵冷不丁想起了昨晚的无礼访客。那人手腕上也有这么串铃铛——是了,她说今晚还要再来!夏清涵再定不下心去看那一行行的字,把书倒扣,失神的把目光放在自己侍弄花草药材的前院,有些发愁,看那姑娘的架势,委实不好打发,不像自己之前碰上的,只要赢了就不再纠缠……从言行举止上看,那姑娘性情执拗年少好胜,怕是越赢越难缠吧。
那,今晚再来的话,就认输好了……夏清涵在她师父数年以来的言传身教下,对世俗的名誉观念相当淡泊,想明白如何应付访客后便松了一口气,微微笑起来。
是夜,晏冉如期而至,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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