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清汤了。姬任好忍不住想起了瑄分尘,如果是他的话,哈,如果是他又怎么样呢。
很多人都知道瑄分尘给啥吃啥,没得给了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知道姬任好其实也不挑。瑄分尘当年常说,给个土豆你也能活下去,谁叫他们伺候你来着?
姬任好不挑的前提是无物可挑,而他有一种本能就是全力扩大挑的范围。
换句话说,他天生有争夺权益的渴望。
轻轻捏着筷子,没法捏重,常常把菜掉下去。
槽糕,手好象肿起来了。
终现身
手指肿过的人都知道,没法弯了。
姬任好有些吃力的剥绷带,上药,有几个似有化脓的迹象。他弄了会,十分困难,又发现背后放着纸条,还是两个字。
姬任好低下眼,知道有人来了。
指上一凉,那人隔了一块帕子,捏住他的手。动作很轻,但是很快。
十个手指都清凉了,忽然脚下一动,那人在给他脱鞋。
因为脚尖肿了,姬任好穿袜子后,就没有完全套进鞋里去,所以很容易脱。然后又一冷,袜子也去了,又是帕子覆上来。
姬任好习惯被人服侍,闭着眼睛还是头一遭。
他忽然道:“你叫什么?”
脚上动作一顿,没说话。
他又道:“你可是认得我?”
仍然没有声音。
姬任好忽然一动,伸手去捞,捞了个空。那人身法极快,早不知哪去了。
他慢慢收回手,换了只脚在上面。
帕子又覆上来。
姬任好淡淡道:“你若不愿说话,可以写纸条。”
足指一会儿清凉,包扎好了。他张开眼,房中又是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字迹留下。
如此两天,每日都有一张纸条,写着两个字。那人每日都给他换药,做力气活,却从不与他搭话,也不写别的字。姬任好说不奇怪是假的,这人照顾他,必然是认得他,但举止又陌生。
他也不记得曾经认识过生死门中人啊。
姬任好伸着手让他敷药,一面闲扯,虽然只有一个人在说话。过了一会,忽然道:“我颈下的伤口有些不对,你也看看。”
他微微侧脸,那人犹豫了下,却迟迟不除绷带。姬任好奇道:“怎么?”
手中一凉,被放进一块镜子。
忽然有些想笑,这是让他自己看么?
反手放在桌上,道:“我一会再看……啊!”
那人正在足下包扎,听他呼叫,本能抬头,岂料姬任好就等这一刻,双目岚然张开。只见半副青铜面具,纹丝合缝,铸的厉鬼形状,线条狰狞。衣衫与面具一色,紧身的,深青带黑。
七八天相安无事,那人哪料到他竟然睁眼?那动作比见到厉鬼还可怕,猛的后退还退错方向,砰的撞上书架,哗啦啦书全掉下来,砸在自己身上。他也不痛,紧捂着脸,把身子转过去。
姬任好有点玩味。
身材很高,很有力,武功很不错。
他再次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虽转过去,抗不住背后目光,半晌道:“铜面……”
声音粗沉,但绝不是很久不开口的味道,这个人只是不和他说话。
姬任好笑道:“你认识我?”
铜面很慢的摇头,蹲下身把书捡起来。姬任好道:“你不认识我,为何要照顾我?”又道:“别说是梅袖手,我不信的。”
他不说话,也不动。姬任好叹了口气:“好吧,我换一个问题。”
“我这伤还有几天能好?”
“不出七天。”
“七天后,他就要扒我的皮了?”
铜面犹豫了下,道:“他开玩笑的。”
这会轮到姬任好呆了呆,道:“你说谁,梅袖手?”
铜面道:“他擒住你,是为了怀天阁,怎么会为一张皮。”
半晌,姬任好道:“怎么说?”
铜面沉默了很久,才道:“你知道红叶山庄,碧水冢吗?”
“他们的主人,被请来过,门主承诺合作,其实下了毒。”
姬任好一点就通,梅袖手悄悄请来他们,或礼遇,或威胁,控制他们搅乱武林,自己却毫不出面,等到被人追索或人已无用,就催动毒药灭口,坐收渔利。
“梅袖手也想这样对我?”
就像他对待伏青主,姬任好忍不住在心里残忍的笑。好吧,且看鹿死谁手。
“你……你还是答应吧。”
姬任好冷笑:“你原来是做说客来了!”
铜面猛的退了步,差点又撞上去,姬任好也知道,如果拒绝,肯定有更利害的手段,但答应……他忽然抬头,道:“我现在已经中了毒?”
铜面犹豫了下,极慢的,又点了点头。
姬任好大怒,转念又收敛。他垂眼想了会,才欲说话,发现房里空了。一脱离他的视线,人就不见了。
铜面人逃出院子,跑到无人处。他左脸那半副青铜面具,遮住了一半表情,仍遮不住惶然。手搭在树上,良久才镇定下来。返身碰见了侍卫,道:“铜护法,门主有请。”
“带路。”
两人从谷道出去,拦路的树早已不见,所有人进出都要走这条路。又过了一段地下甬道,来到一个庄子。梅袖手正在屋里等他。
孔雀石绿的帘子打下来,他半跪下,道:“铜面见过主上。”
帘内道:“起吧。”又道:“姬任好这几天怎样?”
“一切如常。”
帘内似很满意:“很好,不过他前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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