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秋捂着满肚子噪音,再度鼓起勇向云离投去求助的眼神,全部五官都配合着眼睛呼喊着“我饿。”云离微错一步退到苏瞳身后,眼不见心不烦,省得被破巫师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惊起满身j-i皮疙瘩。
面对着苏瞳,乜秋吞了吞唾沫,也不敢再说话了。他知道,他和苏瞳之间永远横着一个死去的苏求光;除非他能让苏求光死而复生,否则,两人的误会不是单方面澄清一下所谓的事实就能化解的。乜秋挠了挠头,打哈哈道:“我离远点、离远点。”
云离意识到苏瞳是专防破巫师的上好护身符,便一把勾搭住他的肩膀,熟络地用肢体语言和他称兄道弟起来,成功地把乜秋撇在一旁。转而他觉得胳膊有点酸,过了一会儿才不得不承认这是身高问题,于是撤了自己的手,把苏瞳的胳膊捞起来搭在自己身上。
云离身形欣长,虽然和“矮”完全沾不上边,但见到年仅十五六岁的苏瞳竟然比自己高上一两寸,他还是不由怀疑师父慕遮当初是用什么营养不良的东西把他喂大的。
心里假想着师父的抠门行j.in-g,云离隐隐感到苏瞳的手臂有些发烫。隔着衣料,一股热流从苏瞳传递至云离,后者开始思考自己是否和旁人接触得太少,才会觉得一个人正常的体温太“烫”。毕竟云离在司命仙境喜欢独处,与他打交道的,更多的是冷冰冰的命簿纸张。
唔,不过慕遮倒是经常揉他的脸,从小揉到大。但也许被师父揉脸渐渐成了家常便饭,因而他无意识地忽略掉了,他一时竟想不起来慕遮的手碰到自己的脸是什么感觉。努力回想了一下,他只模模糊糊觉着师父的温度和苏瞳的温度不一样。
咦,前天他在苏瞳身上附近摸了一把,也没有烫手的感觉啊。
“苏公子。”云离忽然道。
揣着一丝奇异的探索心理,等苏瞳侧脸看他时,他一点不客气,直接上手,在对方的胸口处磨蹭了一通,想看看这里的温度是不是和手臂上有所不同。
嗯,也烫。
“你发烧了?”云离用手背在苏瞳的额头上试了试,“你昨天淋了那么久的雨,看吧,病了吧。”
苏瞳:“……”
云离感受了一会儿,认真道:“热,但没烧。”
苏瞳收回被云离绑架的胳膊,向后退了半步。
云离自认通晓苏瞳的种种,这两三天里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总是二话不说就动手动脚。苏瞳一退,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对方面前只是个才认识了两三天的生人。地上不比天上,人的脚踩得踏踏实实,苏瞳不顾及他什么,自然不愿意任他胡来。
不过,意识到了又如何?这并不妨碍云离继续动手动脚。
云离用两根手指在苏瞳的下颌上一抬,使苏瞳的上下贝齿发出两块碎瓷片相吻的轻声,微不可察但确乎存在。
苏瞳一句含着不自在的感觉的“云公子”还没出声,云离拽住想再往后退的他道:“怎么碰不得了?我一不扒你的皮二不削你的r-uo,就只是关心关心你,看看你是不是在发烧……再说,就你可以戏弄我,我却不能还手?”云离再动用拇指捏住他的下颌,又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要是不高兴我摸你,有本事的话也可以摸回来。”
意料之外,苏瞳没有冷冰冰硬僵僵地站着或是退步,而是望向旁侧摇了下头,拢拳碰了碰鼻尖,似是失笑。
抛却一些目标性太强的东西,云离忽然觉得,“逗玩苏瞳”这件事本身挺有意思。因为苏瞳怪得很,云离要他笑他不笑,要他恼他却笑了;这人的内置机关和外置引线好像不太搭,一根引线拉下去,会拉出和预期截然不同的结果。
正正想着,云离听得一声“哐当”。
破巫师的木球滚到了云离脚下。
呃,这情景似曾相识。
乜秋陪着笑脸,扑过来想要捡球。云离先他把球捡了起来,打量他道:“你故意的是不?”
乜秋装蒜道:“小哥,什么故意不故意?我就捡个球。”云离扬手欲抽人,被他握着的木球忽地张开了口,又准又狠地咬住了他的一根手指。云离脸上一黑,扒住木球的嘴巴就掰,可木球居然咬得更紧。乜秋比被咬的云离反应还大,自知没管住自家“恶犬”,唯恐满腹火药的仙君动怒,忙帮着云离拖拽化身大型苍耳的木球。
受了云离一瞥,乜秋赶紧道:“小祖宗,你快松开。再不松开我可就……”
再不松开我可就得被小哥的绿光千刀万剐了。
由着乜秋一阵搡,木球总算吐掉了云离的手指,滴溜溜转了回去。云离腰间处的剑鞘颤了颤:“破剑”好像想出来替主人回击。云离劝它道:“你就算了,缺了一颗牙还嫌不够,想再缺第二颗?”
“破剑”挣了挣,嗡嗡嗡一阵乱响,云离权当它在因为害臊而呜咽。
听破巫师不计其数的道歉,云离的耳朵都要起茧了;看到乜秋深吸一口气,云离不用想都知道他接下来要觍着脸讨饶,便把苏瞳当作盾牌,朝乜秋那边一推。事实证明,对于破巫师的嘴巴,苏瞳比一切针线或拉链都好用。
乜秋急着想把木球咬人这一页翻篇,转移话题道:“小哥,苏公子,金鱼不见了。”
云离本没在意:“不见就不见了呗。”谁知苏瞳扔开了云离强加给他的当人形盾牌的“重任”,受到某种力量召唤似的,走到河边,注视着金鱼游走后还未平复的水痕。云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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