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声「没有」,望著承纲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态度,知道他大概是觉得尴尬,国风也只能强颜欢笑的搭话「你紧张什麽啊?」。
「医生说,你再昏倒的话就糟糕了。所以我想……」
「……所以他们要你盯著我吗?」
「没有。」出乎意料的,承纲很快就摇头否认。「如果你不想看到我的脸,让大肥看著你好不好?不舒服就马上跟他说。」
「……怎麽会。」
光是听见那自虐发言就觉得心里难受,不自觉地想去拉承纲的手,国风稍一分神、忽然意识到某件被自己完全忽略的事,连忙问了句「大肥在哪」。
「他一直都在你旁边啊。」
面前的承纲指了指病床的另一侧,国风还来不及回头,右手边已经传来一声哀怨非常的「主人你终於想起我了啊」。
「呃……」想到自己一醒来、视线就一直停在承纲身上没动,国风尴尬万分的乾笑。「怎麽连你也来了?」
「欸?」
此话一出,发现不只承纲、连大肥都用一种你烧坏脑袋啦的表情看向自己,被看得浑身发毛的国风,不自在地别过视线。「你们两个干嘛啊。」
「主人你不记得了吗?我--」
话没说完,刚刚替国风进行快筛的护士又绕了回来。只是这次的目标似乎是旁边的承纲和大肥。
「同学,你们刚刚是从急诊室入口进来的吗?」
嘴里说著「量体温喔」,也没有等到回答,护士已经眼明手快地拿出额温枪对准他的额头、然後将贴纸贴上承纲的肩膀,紧接著以同样的神速替大肥量完体温。
「快筛结果还要再等四十分钟,你室友家里的人已经来了,如果你不想等可以先回去没关系。」
不置可否地说了声「谢谢」,等护士离开後,承纲弯下腰慢吞吞地替国风拉好被单,俨然就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莫名奇妙地想著那个你室友家里的人莫非是指家里的某人,不过本能又不是很想肯定这件事的真实性,国风犹豫几秒,最後还是姑且一问。
「……谁要来?」
「你家里的人说会帮你把健保卡送过来。」抢先一步将事情交代完,大肥抬起下巴,朝站在病床外侧的承纲使了使眼色。「喂,刚刚套好的还记得齁?不要穿帮啊。」
「才不会,我又不是你。」
还来不及问「套好什麽」,因为承纲和大肥又旁若无人地互相吐槽起来、而下意识地将目光飘远的国风,视线才稍微晃动,就不幸地捕捉到了某个很不想在这种情况下相见的身影。
视线对上的瞬间,基本上只有过年过节还有作噩梦时才会相见的、和自己有著一模一样面孔的那个人,立刻堆起一副被欠了好几千万似的欠扁态度,满脸不爽地迈开大步,走上前来。
「……有两个国风……」
注意到那个人的长相,承纲似乎被吓到了,连自言自语听来都很没力。旁边的大肥倒是面不改色,只是稍微低下脸、说了声「还真像」。
默默在心中想著因为是双胞胎啊,国风还来不及暗叫倒楣,那个人已经抢先一步开了口。
「你到底在干嘛啊沈国风。」
「……欸?」
这声招呼实在太温和太和谐太亲切了,一时之间没搞清楚对方到底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国风不由自主的看了看旁边的承纲。
「在叫你啦。健保卡拿去。」
可能是因为人在病中、精神力也变弱了,在那个人将塑胶卡片塞进自己手里的同时,国风瞬间感觉那只手起了满满的鸡皮疙瘩。
然後,那个人很自然地扬起脸、朝著承纲和大肥露出温和的笑颜。
「你好,我是沈国风的哥哥。我叫沈忧国。」
「我叫林承纲,是国风的室友。」大概是没料到国风是双胞胎,承纲难以克制的,一直盯著忧国的脸。「你好。」
「我是林承纲的堂哥啦,今天正好来找他。」
听著承纲和大肥僵硬的回话,大概知道了这八成就是刚才所谓的套话,只是没料到别说穿帮了、这说词根本就是破绽百出,国风一瞬间忽然产生了很不想跟这对活宝相认的冲动。
姑且瞄了哥哥一眼,果然忧国那家伙脸上是笑眯眯的,眼神倒是十足十的在看待笨蛋。看起来就是大肥的说词完全说服不了他的样子。
不过大肥那家伙号称是鲤鱼精,社会化程度倒是比承纲强了十倍不止,没两下已经跟忧国哈拉起来了。虽然很在意他们谈了什麽,但因为不敌药效和病魔的双重打击,国风还是无法克制地、感觉意识开始涣散。
……之後,伴随著晕眩感和睡意袭来,他开始昏昏沉沉地做梦。
不晓得第几次醒来时,忧国已经不见了。国风也没想过对方会多留,毕竟虽说是兄弟,自己也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和他好好说过话。
半睡半醒间,彷佛看见承纲靠在病床的栏杆边,很专心地读著手上的纸。
不过再睁开眼睛时,不知怎地身边只剩大肥而已。左顾右盼一番後,国风终於忍不住疑惑,问了句「学长人呢」。
「你哥回去了,死小鬼陪他去等公车。」稍微调整折叠椅的位置,大肥漫不经心地咕哝「你们兄弟感情真差」。
「看得出来?他今天已经非常非常收敛了。」
「当然啦,只有死小鬼那蠢蛋才看不出来。」搔搔绑起的马尾,这次大肥的眼神总算是落在国风身上了。「也看不出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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