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东西离家出走,过两天回来。”丁汉白说着往外走,他妈竟然没理他说了什么。姜漱柳坐床边喂姜采薇吃饭,喂两口停下,给姜采薇擦眼泪。
“别怕了。”姜漱柳自己也哭起来,“我哄着你,其实我心里也后怕……”
姜采薇扑姜漱柳怀里:“姐,我身上伤口疼……”
咣当一声,丁汉白在门外听够冲进来,冲到床边半蹲看着姜采薇:“小姨,你昨夜下班晚,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姜采薇不肯说,他急道:“你只跟我妈说有什么用?你俩抱着哭能解决?告诉我,谁欺负你我去找,你这伤是怎么回事儿?!”
姜采薇昨天下班晚,她又惦记陪纪慎语去烧纸,就从小巷走,结果遇上流氓。反抗的时候被打伤,万幸的是呼救被另一同事经过听见,才脱险。她昨晚在同事家睡了一夜,上午回来只跟姜漱柳说了。
丁汉白霍然起身,动了大气,见姜采薇哭得厉害又强硬止住,安慰道:“小姨,你先好好休息,等你情况稳定,也等我回来,再把当时的具体情况告诉我,这事儿没完。”
姜漱柳问:“别胡来,你想干什么?”
丁汉白坦荡荡:“那儿挨着报社和学校,保不齐以前就有人遇到过,不管,以后没准儿还有姑娘遭殃。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装聋作哑。”
他说完去收拾衣服,姜采薇没拦住,让姜漱柳拦着,她不是怕被人知道,是昨晚被打怕了,担心丁汉白会出事。
姜漱柳没动,重新端起饭:“随他去吧,一个不行把尔和可愈也叫上,还有廷恩和慎语,家里这么多大小伙子,还治不了一个臭流氓?”
纪慎语当天回来时丁汉白已经走了,还留纸条让他打扫机器房,他可算逮住机会,捏着钥匙立刻进去,放心大胆地观摩。
满柜子好料,分门别类,还有一些出胚的物件儿,都是丁汉白平时没做完的。纪慎语打开一只木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八枚青玉牌,多层剔刻,内容是人物故事,八枚正好讲完。故事落在五厘米大的玉牌上,极其复杂,贩夫走卒亭台楼阁都描绘得详细,线条如发,他自己就算有这番耐心,也达不到这个水平。
最后擦机器,纪慎语一丝不苟地完成清洁,锁门时听见一声巨响,前阵子被丁汉白踹翻的富贵竹又被姜廷恩碰飞了。
“纪珍珠!”
纪慎语已对这称呼免疫,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
姜廷恩蹿来:“我找小姑检查作业,她居然睡了,还不让我进屋,后来大姑把我骂一顿,让我这两天都不许打扰小姑。”
纪慎语一听担心道:“小姨是不是病了?”
姜廷恩说:“病了才需要人照顾啊,她平时病了都是使唤我。”说着停下,“我觉得吧,她也适龄了,会不会谈恋爱未婚先孕了?虽然没听过她恋爱……”
纪慎语大骂:“你有病吧?整天像个傻子似的!”
姜廷恩就是株墙头草,平时唯丁汉白马首是瞻,丁汉白不在,谁忽悠两句就跟人家走,好不容易自己分析点东西,还被教训一通。
第二天纪慎语起个大早,在前院等候整整两个钟头,姜采薇终于露面了。他心一揪,本来以为对方只是不舒服,怎么脸上还有伤口?
“慎语?”姜采薇面露尴尬,“这么早,有事儿吗?”
纪慎语说:“我有块鸡血石,想给你做件东西,你喜欢手镯还是手链?”
姜采薇随口说手镯,说完又回房间了。纪慎语不好跟着,但发觉对方走路都一瘸一拐,更不放心离开,冲上去:“小姨,你到底怎么了?”
姜廷恩也从旁屋冲出来,光着膀子:“小姑,你想急死我啊!”
姜采薇没有真的被流氓侵犯,觉得抓人也无法严惩,可现在一个两个都装了雷达似的,急吼吼问她。她也懒得再瞒,索性将那晚的事儿说了。
屋里叮铃咣当,被姜廷恩暴走撞翻好几样,纪慎语则杵在床边,愧疚地说:“对不起,都怪我让你带我烧纸,不然——”
姜采薇打断:“这样寻根溯源傻不傻?谁也没错,要怪就怪那流氓。”
很快,全家都知道了,姜廷恩家里也知道了,他爸姜寻竹来看小妹,长辈们全挤在卧室。四个小辈都坐在小院石桌旁,远看像打麻将。
丁尔和最大,说:“小巷黑,肯定看不清流氓的长相。”
姜廷恩问:“那怎么抓?怎么知道谁是流氓?”
丁可愈说:“流氓也看不清咱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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