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的潮湿腐败的味道。
周平海打完耳光,又笑嘻嘻的拍了拍严黎的头顶,力道大得几乎要拍断他的脖子。
那几记耳光很重,严黎只觉得口腔里的血腥味更浓厚了点,眼冒金星头晕目眩,便眯着眼睛舔了舔牙齿,确定没有大问题这才稍微放心,还有心思去想要是被打落几枚牙齿,以后接吻都嫌不够享受。
周平海拍完就没再搭理严黎,拎着锤子继续他之前没做完的事情。
严黎半垂着头去看,很快发现周平海的神色果然很不对,竟然面上带笑,口中胡乱嘟囔着乱七八糟的话,一点也没有原来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暴戾之态,加之方才动手也不知轻重,的确有些疯癫。他正在钉一个奇大无比的木架,整个架子就放在严黎头顶上,像是一面木墙里面挖了个一个人高的门一般把他卡在当中。
周平海一个人钉得不亦乐乎,严黎在一边看得不知所谓,不知过了多久周平海的手机响起,他这才停了手,把电话接起来,打开外放,招呼严黎道:“九少,一起听。”
他笑容极大,露出一口白牙,在昏暗中一闪,晃得严黎头皮发麻。
电话是易映打来的,严黎自然不会跟周平海抢话说,把头垂下只静静地听。刚开始一切都很正常,易映的声音一如往常,冷静、理智,公事公办。严黎正觉得他应该自觉羞愧而要加倍努力时,忽听周平海道:“警官,怎么样?”
严黎心莫名的狂跳一下,蓦然升起点不详的预感来,他强自忍住那股不适,又听得易映道:“你要请的人马上就到。”
周平海便用残破的嗓音大笑起来:“警官,欢迎你们一起来,来看场好戏呀。”
严黎听他说了这句话便确认周平海此次根本是要与他同归于尽,不由大为后悔,深恨自己为什么不听邹哲的一走了之,却为着何寄祥和警方的威胁自以为很伟大。他只这样一想,心中那股不安便愈加扩大,心里一横全身猛然用力,硬生生把身下沉重的木椅摇动了一下,椅腿摩擦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周平海果然应声回头,冲着严黎的头就是一拳。严黎顾不得那股剧痛,只冲着他手里的手机大叫道:“他要什么人来?谁都不许来,易映你听见没!”
“我要请谁来?”周平海并未再动手,抓着他被凝固的血液弄得十分狼藉的头发笑道,“我想请你那几个相好的来啊,九少!”
严黎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等反应过来已经一口唾在周平海面上,带着浓重血丝的唾液糊了他一脸。
他长到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做出这种举动,却仍不解气,努力睁大通红的双眼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有种就杀了我!”
因为气得够呛,又被麻神勒住胸口,他这句话说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说完就迫不及待的大声咳嗽起来,胸口处立即又是一阵剧痛。
周平海却哈哈大笑起来:“九少,你还真是个多情种,现在杀你岂不是便宜了你。”
易映在那边听得额上出汗,只觉这严黎是不是真的被撞坏了脑袋,说话做事都大异于往常,索性挂了电话,又默默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这位周平海是怎么回事,说是个杀人狂魔,行事却像在演一场闹剧一般,弄得他头疼。
邹哲提着名牌旅行箱走进这个不够明亮的仓库之时,严黎正努力用那根从袖口抽出来的细钢丝切割自己手腕上的麻绳。他已割了好一会儿,奈何工具实在不趁手,细钢丝又极锋利,虽然贴心的设计了较为粗糙不割手的着力处,他还是只能避忌着在身边转来转去,在不伤及手指的前提下抓紧自救。
他先前心态尚算平稳,只是一看见邹哲这家伙不知死活的如约而至时立马忍不住暗骂一句脏话,手上亦加快速度,再也顾不得会不会割断自己的手指。
周平海早已把木架钉好,真个人藏在严黎身后,形成一个狙击死角。他看见邹哲手里的小型旅行箱便咧嘴而笑:“莫小少爷,站那儿不要动,箱子放在地上。”
邹哲离他尚有十米左右的距离,闻言便十分委屈似的抿了抿嘴唇,果然停在原地不再前行,将手里的旅行箱轻轻搁在水泥地板上,双眼只望着严黎,看见他满头满身的血一脸痛惜,轻声道:“你放了他吧。”
他说完,低头看了一眼那个旅行箱。
周平海又大笑起来,抓着严黎头发逼他抬头,大声道:“九少,原来真有人肯为你来这里,只不知是不是你想要的那个。”
严黎知道周平海在自己身后看不见他的脸,便无所顾忌的用唇语说了句“白痴”送给邹哲,之后才低声道:“何家两位公子自然是不肯来的。你只是想让我偿命,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他口中说着话,手上动作一点也不敢停顿,一边望向邹哲,示意他赶紧说话分散周平海的注意力。
易映通过监视器看着严黎在那里挤眉弄眼一通忙活,忍不住笑了一笑,又听见手下汇报狙击手暂时无法锁定目标便又笑不出来,摆摆手没有说话。
邹哲听见严黎说出“偿命”那两个字时一阵心悸,立即朝他瞪了一眼,然后才软软的对周平海道:“周先生,只要你放过他,什么条件只管说出来,何必非要拼一个两败俱伤,得不偿失呢?”
“看来你很喜欢他。”周平海预调忽然阴森起来,抓着严黎的头左摇右晃,“九少,你呢?”
严黎不发一言,只专注于手里的动作,周平海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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