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个他相信的人,’休斯自言自语的说,音量却大到刚好能让他们几人听见。’他和某人在办公室碰面,连个保镳都没带;他一定不认为那个人是个威胁。’他的表情变得僵硬,而当他再度开口时他的声音毫无感情。’我应该不是唯一认为柯尔在事发不久之前走进司令部不是纯属巧合的人吧?哈库洛在看见一把枪抵在他头上之前都不会觉得有什麼不对。’
罗伊的胃翻搅著。柯尔杀了哈库洛的事实虽然让人震惊,但也不到让他想吐的程度—财务部的办公室就在大总统休息室的正下方,爱德和哈伯克离这个谋杀现场只有一层楼远吗?他不想去思考,但是这个可能性像怨灵一样缠著他,令他无法脱身。不管发生了什麼,爱德和哈伯克都在最不妙的时机被卷进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情况。
他用手掌压住自己的右眼,希望自己可以将脑中这些思绪驱逐出去。罗伊觉得他像被束缚在自己躯壳之中,在试图让头脑运作的同时被恐惧和担心所困。吞了口口水,强压著夺门而出的冲动,他缓步向门口走去,没有多余的精力向其他人解释他要去哪里。
当他转身走上走廊时,他听见休斯向其他人说,’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他不会走太远的。’
他几乎想要证明休斯对他的了解是错的,想要冲进深沉的黑夜里到爱德的身边—想要不顾一切的保护他。但在现在的情况,这却是一个他没办法冒的危险;他只能走在阿姆斯特朗的前院,呼吸著冰冷的空气,任由夜晚的秋风打在他脸上。
他的头脑一片混乱,无法思考,满脑子都是爱德的身影。他倚在院子里其中一根罗马柱上,让那个不可动摇的存在支撑著他并看向远方。
‘你最好记得你的承诺,爱德。’他对寂静的夜空低语著。’你回到我身边。’罗伊知道他的请求永远不会被听见,但将它说出来就是不一样。它带给了他希望,期望著明天,而有爱德在身边的他将有勇气面对一切。
他看向城墙,看见鍊金术的光芒爬上墙壁。阿姆斯特朗和阿尔已经连续工作了好几个小时,他们将花园里的石头鍊成花岗岩,让最底下的七呎变得更厚实坚固。灯火在他们身边闪烁著,而他可以看见温莉盘腿坐在地上,和他们说话。
他没办法听见他们在说什麼,但是他能看见阿尔每个动作里的恐惧和忧急。他在担心他的哥哥。罗伊希望能安慰他,但是他能说些什麼?他连自己都无法说服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罗伊闭上眼,聆听著守卫们的谈话声和城市里传来的微弱声音。就算在这个时间还是能听见风的低语,也能看见地平线上大桥的灯光。
屋里传来的电话铃声让他转头看向房子,他听见路易士说些什麼,然后有人快步的走向他。休斯推开大门,叹了口气,轻轻问道,’你还好吗?还是这是个笨问题?’
罗伊耸耸肩,知道不管他说什麼都会是个谎言。他已经不觉得自己像个人类了:绝望和担忧撕裂了身心,他觉得他像是失去颜色的幽灵,只是重复著过去自己的工作。’我在哈伯克和爱德回来后就会好起来的。谁打的电话?’
休斯的眼神变得明亮,脸上浮现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是艾佛仁和麦肯兹中将。他们收到了我们的讯息;看来你想要更多兵力的希望可能会实现喔。他们要找你。’
他几乎叫修斯重复一次他说的话,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一小时之前他们还不能确定有任何被追杀的将军逃过一劫,而现在却有两个,不但活著听起来还状况良好。他直起身来,跟著他最好的朋友走进屋内,觉得平常的自己似乎回来了一部份,头脑里已经开始思考可能性和战略的改变。’他们在附近吗?有说些什麼吗?’
‘没有,我警告他们在我们能确保线路安全之前不要透漏太多。’他走进通讯室,看著菲力忙碌的工作直到他向他们点点头,休斯将话筒递给罗伊。
他伸手接过,将它放在耳边并开口说道,’中将,您要找我?’
‘马斯坦!你还活著真是太好了。我们以为那群混蛋早就把你给杀了。’艾佛仁的声音和平常一样,但语气中却带著一种松了一口气的庆幸。’收到你的讯息了。我的部下花了好久的时间解读出来,但是我们知道你需要所有可能的帮助。你有时间告诉我们一些情报吗?’
罗伊迟疑了一下,或许没有人在窃听他们的通话,但他们却不知道这通电话是从哪打来的。艾佛仁很可能正被一只枪指著—用来搜集情报的工具。
深吸了一口气,他小心的选择他的用词。’我们有理由相信军部高层里有人犯下了某种过失,中将,一件我们都知道的事。我认为这就是我们被杀手追杀的原因。’
他将手撑在书桌上,阖上眼,试图隔离办公室里的所有声音,继续开口说,’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认为我们能采取合法的管道来制裁他们,但在大总统已经再也没办法作为缓冲的现在,我们正在准备迎接军部的攻击。’他的口气缓和下来,补充说道,’你的家庭可能也会有危险。’
一开始话筒另一端的人没有说话,然后他听见有人将手掌盖在麦克风上,紧接著艾佛仁对他的部下命令了些什麼。’他们将在我们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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