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念暗恋周泽尧, 薛琳雅是周泽尧的现任女友, 换了别人就算有点自虐的性质, 也该会不自觉地多专注一下,然而左念做鸵鸟做得相当标准, 要不是心里“不能插足别人婚姻”的最后一道界限, 他能假装那个女孩子完全不存在。陆攸说是要去找薛琳雅, 但是除了这个名字, 他完全不了解那女孩在哪工作、如何联系,甚至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不过这并没有成为困扰——段晟知道怎么弄到。
他打了个电话,陆攸猜测就是打给他之前说“解决掉了”的那个盯梢的。没几分钟, 他收到了回复的短信,陆攸照着那个电话号码拨过去,接电话的是个嗓音甜美、态度则有些冷淡的女声。不过等他报出“左念”的身份, 那边想了一会,变得热情起来:周泽尧对她提起过“左念”这个朋友。
陆攸借口帮周泽尧送东西过去, 轻易约了见面。挂电话时他已基本确认了:这个女孩子并不知道周泽尧的真实面孔。无论周泽尧的目标是爱情、钱财还是通往上层社会的阶梯,薛琳雅都是受到他欺骗的又一个猎物。“我现在很想回去继续揍他。”陆攸气闷地对段晟说。
“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的。”段晟说,语气有点过于平静了。自从听完录音后他就是这个态度,让陆攸都觉得心里毛毛的,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有些心虚。段晟倒没让气氛就这么冷下来,顿了顿, 主动说起了他刚才在电话里得知的其他信息。
原来周泽尧欠了钱的那个赌场的老板有点黑道背景, 见他还不出钱, 就搜集了他身边亲近的人的信息作为威胁, 主要是他的家人和女朋友。左念原本不在其中,是梁旭表现出兴趣后,才有人开始监视他——现在那人已经屈服于段晟的暴力威胁之下了,虽然还在把“左念”的动向有选择传递回去、以免被察觉异常,但那边的信息也通过他传到了段晟手里。
总之,大概是后来发现周泽尧并不怎么在意别人的死活,那边就换了威胁的方式:给他最后一个星期,不管他是去偷、去抢、还是去把“朋友”卖了,总之必须在期限内把钱还上。过了时间没见到钱,那就用自己抵债吧——反正他脸还算帅,身材也有,拿去卖的话肯定能吸引来几个顾客;要是还不够,那抽干一身血液骨髓、掏出腹腔里的心肝肺脏,摘了角膜,无论卖得多少都算他还清。
这下周泽尧快给吓疯了。他原本还打算玩点欲擒故纵的把戏,假装生气对左念冷淡几天,也试探一下左念到底是什么想的,现在被迫加快了步伐。他大概还是打着先哄骗、哄骗不成再说出实情哀求救命的主意,得到最后通牒后憋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才装作若无其事地来画室堵人。只是他此前一直顺遂,这是头一次被逼迫到这样的绝路,又见到“左念”一副准备挑明感情、做不成恋人就做路人的态度,总之不肯再和他玩“我们都是好朋友”那一套,情急之下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抢先表白,塑造出一个忍辱负重为爱铺路的形象,再说明困境——把哄骗、坦白和哀求一下子都做全了。
……大概他是觉得,左念多年来的暗恋得到回应,感动之下,什么都会愿意为他做了吧?
陆攸还真不确定要是真正的左念面对这样的情况,是否就会让周泽尧如愿。那人能在以为周泽尧要和“真爱”结婚之后下定决心再也不见,会不会对周泽尧欺骗女友来“爱”他的行为感动……实在很值得怀疑。只能说,周泽尧骗左念都骗得很不上心,完全不了解他——他把左念想得太卑微、太低贱了。
段晟还提到了另一件事情。“我从画室的学生那里听到了一些有关左念的……流言。”他问,“你想知道么?”
陆攸愣了愣。这在左念的记忆和日记中都没提到过。“是什么方面……算了。”他本来想问,然后又改变了注意。“别告诉我了。”他叹了口气,“知道了还要心烦,又管不了别人的嘴。”他都快要对左念服气了——身边环境这么糟糕,他居然能视而不见,纯靠自我满足活成那种单纯的傻样子,到死也并不觉得多么痛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能算是一项了不起的本领了吧?
不过,左念能选择不去想——反正他最后都死了,陆攸能选择不要听——反正说的不是他,但薛琳雅……无论她在原来的剧情中有没有得知周泽尧的真面目,这一回她不得不知道了。
薛琳雅在自己家的公司领了个闲职,上班时间也能随意出来,她和陆攸约在公司附近的甜品店,还提前到那里点了份西米露,见到陆攸后眼睛发亮,甜甜地笑着夸他长得好看。甚至等她从陆攸手中接过手机、听完了录音,唇边都还带着一丝笑容,还装作不在意地低下头,想从勺子从甜品碗里捞出一块芒果吃。她手里的勺子在碗边上碰了两次,终于不再继续尝试了,怔怔地看着桌面掉下了眼泪。
陆攸让段晟等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进来见她,也不是没担心过她受到刺激,甚至是觉得是左念在挑拨,而把怒火发泄到他身上来。只是要再多一个人见证她受到的欺骗,对女孩子来说也太残忍了。现在他看到薛琳雅哭了,正在手足无措之中,就见她哭了一会,用力吸了吸鼻子,从随身的小包里摸出纸巾来擦掉鼻涕眼泪,然后突然将手机往桌子上狠狠一拍。
整个甜品店都安静了。店里的客人和服务员一起转过头来,目睹到了衣着考究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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