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顾明峥忽然就很想叫他,于是就一连叫了好几声。,“安澜,安澜……”
谢安澜偏了偏头,耳根微红,又害羞起来,仿佛方才在太后跟前从容不迫的不是他一样。
人前人后简直两个样。
顾明峥偏偏觉得很可爱,走过去牵起他的手,故意微笑道:“朕方才听到有人说,朕是他的人。”
谢安澜清了清嗓子,“我说的,怎么了?”
“不怎么,想亲你。”顾明峥话音落下,就凑了过去,碰到了他的脸颊。
谢安澜晃了晃,倏地扯到伤口,疼得他“嘶”了声,几乎冒出眼泪来。
“……”
顾明峥将他抱起来放到床上,颇为遗憾的说:“先前倒是会逞强。”
谢安澜眼睛红红的,这回倒不是害羞,而是被疼的,看了看顾明峥,他轻哼一声,伸手拽衣袖:“你过来!”
顾明峥摸了摸他的眼睛,顺势靠过去。
谢安澜一抬头,就亲上了他的嘴唇,尝试着伸出舌尖舔了舔,像是初学的小动物找到了甜美的食物,时不时地咬一咬,啃一啃。
顾明峥任他动,接着觉得痒,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安澜,你是不是没亲过人?”
谢安澜微不可察地僵了下,推开他,冷漠脸:“走开,睡了。”
惯例拽着被子盖住了头。
顾明峥有点后悔自己太耿直了。
早知道应该让安澜多亲一会儿。
“陛下!你们腻歪完了没?”小翅膀本着非礼勿视的礼貌没偷看,愤愤地呆在空间里。
顾明峥:“什么事?”
“哦!对他温柔轻哄,对我就凶巴巴的!”小翅膀不平衡了,“做人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双规!”
顾明峥淡定道:“你有什么值得哄的?”
“……讨厌你!”小翅膀悲伤地滚掉了几根羽毛,“你现在美人在怀旧乐不思蜀了是不是?还记得你的任务吗?”
顾明峥颔首,“没有要紧的事,别打扰我。”
小翅膀突然很想念它的智障弟弟。
闷闷的在空间里乱飞,小翅膀气愤地将一朵朵白云捏成了小恶魔的模样,然后翅膀蜷缩成拳,用力揍!
让你坑哥!打死你个智障弟弟!
顾明峥则是过去熄灭了殿内的灯火。
回到床边,就见谢安澜已经悄悄地将一半的床位让了出来,却没出声。
顾明峥唇边溢出笑意,上床躺下,可不知为何,今晚倒是一直睡不着觉,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谢安澜那些近乎告白的话语,与那骄矜冷淡的眉眼。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顾明峥以为谢安澜已经睡了。
旁边忽然传来动静,有人悄悄凑过来,在他嘴唇上悄悄亲了一下,再悄悄握住了他置于身侧的手。
许是动作牵动伤口,紧接着就传来“嘶”的一声,随即似是怕吵醒他,立即归于沉寂。
顾明峥心都软成了一片春水,黑暗中,他闭着眼睛,笑容却无声无息间漫延。
原来不是他一个人睡不着。
刚刚确定关系,还以为谢安澜有多冷静。
顾明峥含着笑意,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约莫是……安心了吧。
翌日,顾明峥去上早朝,不出意外地没有看见谢如渊的身影。没有刻意询问,他面色如常地听完了一众大臣的讨论,然后命季安捧着昨日的所有奏折,一本一本地发到每个人手上。
众臣:新帝……有些不太一样?
确实不一样。
兵部尚书拿到了自己请求发军饷的奏折,只见上面批了极有风骨的两个字:已阅。
张大人弹劾赵大人辱骂同僚,上面批道:自己骂回去。
赵大人弹劾张大人殴打同僚,上面批道:自己打回去。
两个人偷偷摸摸互相瞄了一眼,险些在大殿上晕过去。
结果后面的辛御史就先倒抽了一口冷气,两人瞥了瞥,只见辛御史声泪聚下的在奏折上细数了一堆谢小侯爷的罪状,而陛下冷漠的送了他一个字:滚。
两位大人:“……”以后绝不能弹劾谢小侯爷!
有人受到惊吓,有人却笑了起来,杜丞相拿着奏折,指着上面的“辛苦”二字,笑道:“陛下,这是何意?”
“丞相所言,桩桩件件皆是要事,为朕分忧,自是劳苦功高。”陛下冲杜丞相点了点头,显然很是满意。
礼部尚书盯着自己奏折上的“废话太多”四个字,默默往后缩了缩。
杜丞相一直在笑,也不知有什么好笑的。
等到下朝时,众臣惴惴不安地围着杜丞相问陛下是什么意思。
杜丞相抹了把胡须,笑着说:“嗯……陛下很有想法,这是大越之幸啊。”
“……”众臣一言难尽地散了,回去后立马将所有奏折扔了重写。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当皇帝难,当大臣更难啊。
下朝后,顾明峥回到宁心殿,坐在谢安澜身边,飞快地批阅今日的奏折。
谢安澜躺在宫女们准备好的软塌上,很奇怪他速度怎么这么快,眼神好奇地往那边飘了一下,随即噗嗤一笑,“陛下,你这是在批奏折?”
“嗯”“已阅”“废话”“驳回”“带上脑子再动笔”“一窍不通”“殿外有石柱,自己撞去”……全是诸如此类的话。
小翅膀跟他不在同一频道,却无缝对接的吐槽:“根本就是在批报告!”
顾明峥听到谢安澜的声音,停了一瞬,“饿不饿?让人上早膳吧。”
季安领命出去了。
谢安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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