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又说:“除夕那日,我给陛下的那枚铜钱呢?”
燕秦想了下,好像是有铜钱这么回事:“你等我一下。”
他从床底下拖出来一个大箱子,又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小匣子。
“这玉佩虽然价值不算高,可也算是开过光的,陛下贴身佩戴的话,可保安宁。”
燕秦看着那枚玉佩,质料很一般,而且仔细还有很多细小的裂痕,看着就不值几个钱,燕老将军家以前这么穷的嘛,拿这种货色去请大师开光。
他多问了句:“那是请哪位大师开光的。”
“我给开的。”
燕秦一下子被厚颜无耻的摄政王给噎住了,良久,他才嘀咕了句:“孤怎么不知道,王叔还会给玉佩开光的。”
“臣年少时上战场,差点被敌寇将领射中要害,是它替我挡住了致命的伤害。”当时玉佩全碎了,他是回了京之后,让匠人把碎玉修补成原来的形状,一直带在身边。
“既然是这么贵重的东西,那孤便不能收了。”
“臣的东西,是陛下的话,没有什么是不能收的。”
燕于歌亲自把玉佩给小皇帝戴上,看着燕秦的样子,他又很想揉揉对方的柔软的头发,但是他伸手的时候,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他看向皇帝的脚下:“陛下以后不要穿这么高的鞋子了。”
燕秦也看着自己脚上的鞋子,他鞋子根本就没有什么根,还没有摄政王的鞋子高呢。
他语气幽幽:“王叔……孤还小,还是会长高的。”
摄政王已经二十五了,没的长了,他还会越来越高,比摄政王还高的。
燕于歌的脸僵了一下,没事,他比小皇帝年长,而且人又不是树苗,一年长不了多少的。
他把那枚铜钱又收了回来,然后从自己的袖中掏出来红纸包着的一叠银票,递给小皇帝:“当时除夕,我身上囊中羞涩,暂时拿这枚铜钱做抵押,现在把压岁钱给陛下补上。”
摄政王这么小气,补也没有多少钱,想是这么想,燕秦抽掉红纸,一看银票的数额,整个人就愣住了。
他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银票的面额,居然是永安钱庄最大额度的那种银票:一万两!
银票一共十二张,六张一万的,六张一千的,六万六千两银子,寓意六六大顺。
看着这些银票,燕秦沉默了,他脑海里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他还有一大把铜钱,和摄政王换行不行。
第98章
仅仅只是压岁钱就能有六万六千两,摄政王还一脸毫不肉疼的样子,可以想象摄政王家里有多少钱了。
其实那些世家子弟,在用钱的时候,也是挥金如土,有些甚至比他这个皇帝可动用的钱还多,但一轮到要他们掏出钱来的时候,这些人就开始哭穷了。
在一瞬间,他都有过要让摄政王预支一下他这几年压岁钱的冲动了,不过下一刻他就打消了这种想法。摄政王的钱就是他的钱,总不能次次碰到了事情,就让他这个做皇帝的来掏钱吧。
一旦开了这个先河,群臣会不会就觉得是理所当然呢,这四十万两,肯定不能是他一个人出了一半以上的大头,要出血,也得是那些有钱的世家一起陪着他出才是。
那么多只羊,一只身上縟一点羊毛,可以縟到他百岁也縟不完。
想一想萧家当初抄家得到的那些钱财,他都要萌生出再抄一个贪官的家的冲动了。不过抄家也不是那么好抄的,还要花时间去搜集证据,有那个功夫,大批的灾银都已经送到灾民手上了。
他接着问摄政王:“王叔先前同孤说了,晚些时候便要同孤讲这募集灾银之事的,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总可以讲了吧。”
燕于歌却没有教他如何从那些对自己大方对百姓抠门的世家中捞出钱来:“陛下可知晓,燕都最富有的商户,每年挣得银钱几许?”
燕秦摇摇头:“不知。”他虽然常常出宫,每日还要听朝臣争论那些杂事,看的话本子和游记杂文也比大燕历史上任何一个皇帝看的多,但他也不是事事都知晓的。
“燕都最富有的商户,一年便能得净利百万银。”
燕于歌睁大眼睛,在内心算了下两百万现银的体积,顿时感觉自己眼前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可是国库一年也就千万银,他一个人怎么能挣得这么多?”
燕于歌心下想着,都是第一商了,自然是富可敌国,一年百万银,十年的累积,不就和国库的岁入差不多了。他叹息说:“他挣得多,可每年向朝廷缴纳的税也多。”
大燕的税收,主要倚仗的还是土地人口税,重农轻商,征商抑商,商税远比其他税来的严苛。
“可为解山溪都郡之灾,也不能妄自动这税额。”朝廷要打仗了没钱了,总是要想着法子收些前上来,这几年好不容易仗打完了,正是百姓休养生息好好发展的时候,燕秦在位期间,就没有想过要轻易加重税额。
燕于歌又说:“可是那些世家大族,名下铺子不比这位富商少,却半点税都不交的。”
士农工商,排在最前,享受各种优待的便是士大夫。做了读书人之后,名下的一些地便无需纳税,官越做的大,可以免税的款项就越高。
“你的意思是,是让孤征收那些世家大族的税?”
这倒是个好主意,在先皇还在世时,其实就有意打压世家,以免世家的权势地位太高,威胁到皇权。
燕秦登基之后,自然是秉承先皇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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