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都行?丑八怪,肥猪婆你也要?”
“不笨就好。”
“要是她天聋地哑,驼背豁嘴呢?”
“如果能跟苗素一样聪明,别的我不计较。”
他提起苗素不过是做个类比,赵霁的心却像被捅了个窟窿,涌出浓浓的酸醋。认识之初他就对商荣存在孩子式的占有欲,拜师后出于依赖,这感觉更是有增无减。当年,苗素与他争抢商荣,一直被他视作威胁,商荣但凡对其流露一丝好感,他都无法容忍,气汹汹驳斥:
“那丫头又刁钻又野蛮,究竟哪里好?”
商荣瞪他一眼:“你小声点,想把下面的人吵醒吗?”
赵霁咽下吼叫却咽不下埋怨,低声质问:“苗素给过你什么好处?你干嘛老念着她?”
商荣顺理成章分剖:“她救过我的命啊,当年在夫子庙不是她够机智,借天雷劈死丁阳,这会儿我坟头上的草都有一人高了。”
赵霁不服气:“那我前几天还救过你呢!不是我含毒撕咬廖进,这会儿你的头七都过去了!”
商荣好笑:“是你自己问我想讨什么样的老婆,我打比方当然要选个女的,还有,你干嘛老跟苗素过不去?她也救过你的命,你背后指摘她就是恩将仇报。”
理屈可以耍无赖,但吵架切忌心虚,一心虚气势便弱了,怎么吵都是输。
被商荣质问,赵霁顿时羞臊,这是心虚的连襟,绊住了他的口舌,脸红耳热地闷了半晌,忽然灵机一现,找出一张反击的好牌。
“你再喜欢苗素也没用,她已经和糖心订婚了,以后是唐家堡的堡主夫人,你连人家的裙子边都摸不到。”
这消息令商荣意外,问他是如何知道的。
“糖心写信告诉我的啊,婚事是他那个老顽固的三叔公擅自订下的,糖心很讨厌姓苗的丫头,提起这事就头疼,好几次想离家出走呢。”
“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现在才说?”
“怎么,你很失望啊?劝你别动歪脑筋,唐门和天枢门都是武林名门,两家订亲犹如结盟,绝不允许有人从中搞破坏。”
商荣不懂赵霁这些鬼心眼是从哪儿来的,不值一哂地翻个白眼。
赵霁等不到他回应,死皮赖脸骚扰:“你怎么还是无动于衷啊,喜欢的女人都被抢走了,难道一点不生气?”
商荣真被他逗笑了:“第一,我没说过我喜欢她;第二,就算真喜欢,天底下聪明女人多得是,这个没了再找一个不就得了。”
说来说去,他的心态始终立足于冷淡二字,好像在他心里,没有人是必不可少的,也没有人是不可替代的,赵霁喜忧参半,不服气地嘟囔:“苗素究竟有多聪明,我就不信我赶不上她。”
商荣不留情地挤兑“你插上翅膀也赶不上。”
“我再投一次胎总赶得上了吧!”
“哈哈,你投胎到猪圈里,没准真是只聪明的猪。”
“住口!”
赵霁狷急地伸手掐商荣的嘴,反被他轻松扣住手腕,刚一挣扎,耳后飘过白影,回头一看,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人正阴恻恻立在他们身后,冷风撩开她覆面的发丝,露出惨白泛绿的脸孔,仿佛一团弄脏了的雪,看不出轮廓,一只眼瞪到极限,黑眼珠坠到眼底,好像即将滴落到他们身上。
“鬼!”
赵霁汗毛倒竖,发根瞬间炸起,喉咙痉挛,将惨叫压缩成战栗的呻吟。
商荣已拔剑出击,一招“太初斩月”横扫女鬼腰际,女鬼悠悠一荡,向后飞出一丈远,而后羽毛似的溜过屋顶逃走了。
赵霁惊魂初定,见商荣奋起追赶,也急忙尾随。
三道身影像三颗蹦跳的珠子,不断在连绵的屋顶上画出长短不一的弧线,每遇流云遮月,便靠瓦片的细响和哗哗的衣袂飘飞声追踪前方目标。
商荣见这女鬼一味退逃,担心她诱敌深入,抓起一块瓦片瞄准女鬼投掷,正中其右小腿。
女鬼发出细细一声尖叫,就此跌落。
商荣未料对手这么不堪一击,飞快追上去,落地时,那女鬼正爬在地上挣扎,月光复明,商荣见她身下铺着自己的影子,喘息时口鼻喷出团团白雾,明显是个活生生的人。
这时赵霁也跳下墙垣,进退犹疑地观察女鬼,商荣压根就没害怕过,上前拽住女鬼一只胳膊,使劲拉起她。
女鬼厚密的长发流水般滑向脸侧,水落石出地露出真容。
因时隔不久,商荣一眼认出她,直接质问:“你不是翠香楼的…那位姐姐吗?”
赵霁闻言快跑几步赶到他身边,也认出这女子就是那日在香秀灵堂上阻止人们开棺的妓女,也还记得旁人叫她“玉英”,大惑不解地问:“玉英姐姐,怎么是你呀。”
两厢照面,都疑窦迭出,玉英目光在他俩脸上游弋半晌,迟疑反问:“你是香秀姐姐的弟弟,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赵霁心知近日闹事的女鬼就是玉英所扮,她假冒香秀的亡灵吓唬宝月阁诸人定然事出有因,要想打听其目的,先得取信于人,便半真半假解释:“我姐姐死得太冤,我想为她讨还公道,刚好我跟我这位兄弟都会些武功,这几天一直留在峨眉县暗访,听说姐姐的魂魄在宝月阁显灵,今晚便前去守候,想看个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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