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急不可待地要去把丁落落铲除掉。
所以当我在谢钦的带引下初次见到落落的时候,蓦然间就有一种大限将至的感觉。
落落是个很奇特的孩子,看在我的眼里,竟觉得他天生似乎就是为了伊唯降生到这个世上的。
我的心第一次觉得如果伊唯真的能在落落身上得到爱也末尝不可。
可是谢若却视落落为眼中钉,欲除去而后快。
坠入魔道的我,也只能愈来愈紧地被谢若牵扯推动前行。
不过,不向前走又能如何呢,我和谢若早就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在铲除落落地时候,被谢钦撞破我们的罪恶,为了掩盖旧的罪恶,只好又追出去将新的知情人撞死。
天,我和谢若到底在做什么?
我们留在这个人世间,却只是不停地在杀人,在杀那些自认为会威胁我们的人。
我们失去了从前为人时的平静,总是惶惶不可终日,仿佛那一天自己的罪恶就会大白于天下,就好象眼前有个坑,却找不到别的东西来埴补,只好不停地挖新坑填补旧坑,可是挖来挖去,总有一个坑明晃晃地呈现在我和谢若的眼里,刺在我和谢若的心里。
这样活着倒真不如死了的好。
只是,我们现在却连死都不行了。
而且在心里,始终放不下一直心爱的那个人。
其实当我杀落落的时候,就好像一个上紧了发条的钟,只能不停地往前走。感觉已经到了不杀不行的地步,那时的我,真的有点绝望。
都有点不相信我还能得到伊唯了。
沾满血腥的双手,如何还能拥抱心爱的伊唯?
只不过失去了太多,总是不甘心,硬撑着不愿意罢手而已。
如果此时有人为我端来一碗可以忘却一切前尘的孟婆汤,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这样的人生,除了血腥就是绝望,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但谢若却坚持得很,他一直深信自己可以和伊唯在一起,而且也一定要和伊唯在一起。
人世间之所以令天下万物为之痴迷,就在于这人世间总会有那却到山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发生。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居然还有和伊唯同游海岛的幸运。
在我,是天意垂怜。
但对谢若来说,是他强横的坚持得到了回报。
话说回来,还真是多亏了谢若的坚持。
那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的温柔和幸福感觉又回到了我的心中。
好险,好在此前没有人为我端来孟婆汤。
有谁会真的愿意忘记或者放弃自己呕心沥血付出的爱呢?
孟婆汤,不过是失意时的幻想而已。
我要好好的和伊唯度过这一周的假期。
我知道,我罪恶滔天,这七天是上天恩赐,只怕七天之后,我的报应就会来了。
但是,如果在这七天里,真的能让我得到伊唯的爱,我甘愿伏法下地狱。
谢若的想法却和我不一样,他要趁这个机会永远永远地控制伊唯。
第 4 章
我不想和他争论,这已经不重要了,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好好的与伊唯相处在一起。
伊唯站在海边,我站在他的身后,他在想什么?我想问他,可是我不敢。我怕一语错,满盘皆乱。
望着夜色中的海,听着海滩上那用萨克斯风吹出的《茉莉花》,伊唯的眼里有着一丝无法抹去的悲伤。
“道荫,为什么,为什么爱我的人会一个个死去?我做错了什么?道荫,你能不能告诉我?”
伊唯,不是你做错了什么,是我们错了,是我,是谢若,是伊梅假‘爱’之名犯下滔天大罪,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伊唯,你不要为此内疚,真的不要。
我看着伊唯无法释怀的眼神,我能说什么呢?我只能在心里这样安慰他。
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呢?
“道荫,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你身上闻到伊梅的气息?我是不是疯了,我竟然会把你看做是我的妹妹?”
伊唯,你没有疯,疯的是我,是我们。
“道荫,我在想,也许我的后半生都要在寂寞,悲伤和等待当中度过了。”
“等待?”
“等待变老,等待死亡,等待下地狱。”
“伊唯,你怎么会下地狱?”我一惊,心却在颤。
“我怎么不会下地狱?谢若因爱我而死,伊梅因恨我而死,甚至连我根本都忘记了的落落也是为了我而死,我欠了这么多的情债,怎么可能上天堂?”
看着伊唯,我的心只有痛,痛得一览无遗。深爱一个人,原来到最后只是为他带来伤害。
我不想再听下去,走到他的身边将他轻轻拥在怀里。
他没有再抗拒,我在想,也许是时候该帮他抹去伤痕了。
我们留在三亚的最后一天下午,我出去了一趟市区。
夜的海,伊唯最后一次驻立。
我拿出白天买的手机送给伊唯,还对他说要帮他换电脑,我记得那个时候——
伊唯的目光停驻在我的脸上:“道荫,我,是不是也欠了你?”
听着伊唯的话,我的心理防线在刹那间就崩溃了,眼泪不可遏制的落了下来。
为了这句话,我付出了我的生命,付出了我的生生世世。
“道荫?”伊唯内疚地看着我:“对不起。是我太固执自我了。”
我仰头望星空,夜风吹得我的身体发凉,可是心却在激跳着,谢若的灵魂也在我体内颤抖。
如果奈何桥边的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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