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讲,叶瑞文也是叶家人,这么多年他就没有二心?
论才能,叶瑞文可不比诸位皇子差,与其交给一个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去挥霍,不如取而代之。凭借他多年以来的威望,这个并不难。
“我的母亲很多年前就离了宫,多年不与京中联系,皇叔就相信朕是皇家血脉?”
就面容而言,叶景枢和中原这边可长得不大一样,一眼就能看得出他是混血的。
秦地与京城相距甚远,奔波途中孩子夭折也未必不可能,秦地无忠贞守寡观念,秦燕要是再生一个或是再找一个冒充也不是不可能的。可先皇仅仅一封信,就将京城局势直接告知,还让他直接入宫登基,而叶瑞文一路也不曾加以阻拦,甚至率先下跪奉叶景枢为帝。
除了世家惊诧不服,这一切,简直太顺利了。
“因为陛下,和你的母亲简直一模一样。”叶瑞文隔了好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臣相信郡主不会造假,她不屑做这种事。”
……确实是这样。
在叶景枢的记忆中,母亲以一己之力统领秦地个部族,只要不提京城沈家,她会永远的冷静自恃。
她是个极其骄傲的女人,一生也不曾低下头颅,不屑于卑鄙小人行径。
“陛下就是先皇亲生的,这点不会错。而臣也相信,陛下如郡主管理秦地一样,将这江山变得像秦地一般繁华。”
“没想到皇叔竟然母亲如此信任推崇,母亲在天有灵,想来也是欣慰的。”
“郡主风华绝代,能力卓绝,臣是拜服不已。”叶瑞文低头一拜,很是感慨。
当年美人举世无双,从遥远的秦地而来,与这满京城的文雅温婉世家姑娘不同,她带着一柄长剑,英气飒飒,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皇叔……”叶景枢盯着地面上的叶瑞文,声音冷到几乎能淬出冰来,“皇叔是如何知道,母亲已经不在世了?当初朕可一点消息都没往京里透漏过。”
自鸣钟当的一下,不大的一声,听在叶瑞文耳中却振聋发聩。
他低着头,冷汗一滴一滴地从鬓角往下落,在地板上汇聚成豆大的小坑。
哪怕是先皇,也是在临终前才从叶景枢口中得知秦燕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而当时叶瑞文是在宫外候着的。叶景枢从来也没和他人明说过,秦燕已经去世的消息。京中还以为,叶景枢为帝,秦地还在秦燕手里,暗地里感叹她命好,远离京城躲过腥风血雨最后还摘得胜利果实。
秦燕对先帝是憎恶的,临终前不许叶景枢上报,要他一辈子都呆在秦地不许出去,更不愿意承认,先帝就是叶景枢的生身父亲。
叶景枢成年以后,秦燕上报将秦地归于叶景枢掌管,先皇应允封叶景枢为秦王,导致众人都以为秦燕主动让权给叶景枢。其实不然,那个时候她就已经不行了,不久之后,便郁郁而去。
叶瑞文声音沙哑:“陛下果然……果然是郡主养出来的,当真和她是一模一样。”
看似不拘小节,其实心细如发,计较到要死,一个不合意就能翻脸,偏偏又是对事不对人的脾气,坚持着自己心中的公平正义。
单单说秦燕去世的消息一直都没有公开,就为自己多加一层防护——秦燕是叶景枢的母亲,要是叶景枢在京中出了事,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当年,去送封王诏书的人,就是我,送完之后,我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在秦地停留,没多久就听说,□□有异动,我上前求见,却被赶了出来。不久以后,我便看到你们出丧……”叶瑞文慢慢回忆,“待丧事完毕后,我出了秦地,却没有听到消息,便知是你封锁住了。”
先皇与秦燕多年不联系,只要秦地这边不说,他根本就不知道。
“我也就比先皇多知道那么些年而已。”叶瑞文抿唇,慢慢调整过来,“除此之外,我跟他也没什么两样。”
“没什么两样?”
叶瑞文苦笑:“陛下想要知道什么直接问吧,别揭人伤疤了。”
“母亲当年离宫,似乎与沈家之事有关,朕知道为何?”
“沈家……”叶瑞文停了停,忽然想起,“先皇就是用这个让你入京的?”
无意识把玩玉玺的手也停了下来,叶景枢坐直身子:“看来沈家灭门,真是有隐情。”
叶瑞文呵了一下:“沈家啊……沈家妄图窥天,招致祸患,引来天火,不论老幼,全都没了。”见叶景枢不愿相信的模样,他又补充道,“这个是天罚,之后凡是和沈家有关的人事物,也都跟着没了。”
作为大魏第一机械世家,沈家与工部也多有牵扯,可沈家大火之后,不少工部官员也接连殒命,这让原本就不怎么样的工部更加没有存在感。
“窥天?”叶景枢皱眉,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这是谁说的?”
“老国师。”
☆、第 19 章
19
叶瑞文现在再傻也知道,叶景枢对灵则怀有不轨之心这个传言有多离谱了。老国师断定沈家自作自受招来天罚,叶景枢是为了查沈家灭门而来,灵则作为继任国师,老国师的徒弟,肯定是绕不开的。
想到这之前叶西洲和贺太后公然要权参政,因为灵则说情,叶景枢退让令叶西洲入议政殿,叶瑞文就觉得叶景枢这一步以退为进真是狠辣,只要叶西洲在他的地盘上,他随时都能剁了他。
比如说现在。
中书令唐存安原本以为屏山隧道这事要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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