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夜想了想,拉住一个同样被侍卫拒绝的茶贩问道:“这澎城王是老婆让外地人拐了还是自己被外地人甩了?怎么这么讨厌外地人?想进个门都这么难?”
茶贩放下担子,擦了擦经过侍卫一番询问吓出的一头冷汗,道:“嘿!这澎城先前就难进,这段时间不是又赶上打仗了嘛!”
辰夜道:“打仗?打什么仗?”
茶贩道:“你还不知道吗?北边的卢国和南边的蔡国已经打起来。”
辰夜道:“这我知道,但是他们打仗的地方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怎么说也打不到这里来啊?何况澎城易守难攻是众所周知的,不管怎样两国的君王再怎么傻,也不会傻到来这边吃澎城这颗钉子。”
作为人间司的仙君,对于天下局势辰夜多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週朝四十多年前灭国,作恶多端的太后和四岁的小皇帝被逼自尽,于是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都想在乱世中拔得头筹,坐上最顶端的那把龙椅。
短时间内,九国割据中原,征战不休,各地风云激变,血流成河,民不聊生。就拿汴州来说,七年前还被叫做汴都作为姜国的都邑呢,转眼就改姓了陈,变成了汴州。姜国国主弃城南下,养精蓄锐。陈国国主正得意间,后方就被沈国钻了空子,失了三座池城。其中的一座因为不愿归顺,还被人家屠了城。
人们就这样诚惶诚恐的在乱世中苟且活着,得过且过,从不敢认定说自己是哪一国的,生怕哪一天城池易了主,又碰上个小心眼的国主,就被人家翻旧账活剐了。
战争从四十年前打到现在,各地草木皆兵。唯有一处城池例外——澎城。
澎城现在的城主姓方,名叫方涯,是方家的第三代城主。他的爷爷方宇是以前大週亲封的王爷。
大週没了以后,各地纷纷起兵造反。方宇却依然一副旁观的姿态,既不臣服归顺,也不妄想扩充领土,独独坚守占据着澎城一方池城。
要说方家也个个都是个狠角色,乱世中也有很多守着一方城池的,但是即使再易守难攻的城,也耗不住接连不断进攻。唯有澎城,坚守了四十载,城主换了三代,却依然未改姓氏,游离于乱世之外,像个世外桃源。
面对辰夜的问题,茶贩翻了个白眼:“不想吃澎城这颗钉子的才是傻子!澎城虽然是颗钉子,却是颗重要的钉子。彭城虽然易守难攻,却地处险要,若是能收了它,无论接下去要攻占它附近的哪座城市,都要容易许多。”
辰夜道:“那也得攻得下来啊,如果攻不下来,元气大伤,又遇到其他国家偷袭后方,那可就冤死了。”
茶贩道:“谁都懂这个道理。卢国和蔡国是最需要澎城的,两国又视对方为最大的敌手,这四十年间没少打过仗,也曾联合起来攻打过澎城,结果呢?不仅澎城毫发无伤,两国却都临时反叛互相插刀。”
辰夜被他说晕了:“所以呢?”
茶贩道:“但是最近不同了,卢国公嫁给蔡国了一个女儿。”
辰夜道:“和亲?这法子虽然看似管用,但是这两国打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嫁个女儿就直接缓解了。”
茶贩悠悠道:“但是这么多年了,卢国国主从壮年变成了现在的衰老头,早就无心耗下去了,蔡国现在的国主又刚弑兄夺位,地位尚需要巩固。本是卢国攻打蔡国的好时机,结果卢国国主不禁没有发兵,还把自己的小女儿嫁了过去。意思不用我多说了吧。”
辰夜点点头,细细想着。
茶贩接着道:“这段时间卢国和蔡国还是在打仗,但是奇怪的是,两方却不像过去那样你夺我一座城我杀你一万人那种玩命的打斗了,打了三个月了,也没听说两方有什么过重的伤亡。那架势不像是打仗,倒更像是做给谁看似的。而且,两国的交战地点越来越往澎城靠,你觉得呢?”
辰夜道:“即使他们真的有心联手,也要攻得下澎城才行啊!毕竟据我所知,澎城方家也不是省油的灯。”
茶贩道:“这不以防万一,澎城就戒严了嘛!”他指了指城门口的侍卫。
辰夜道:“原来如此。”辰夜斜眼瞧着茶贩:“兄弟,知道挺多嘛。”
茶贩道:“嗨!我们这走南闯北卖东西的,少不得听到一些乱七八糟的,公子您就听听玩得了,别太当真。”又道:“公子您说了这么多话口渴了吧?要不要买点茶叶回去泡泡?”
辰夜道:“……最近……手头紧……”
茶贩没了趣,挑起担子怏怏走了。
辰夜又在一旁抱臂看了看,侍卫回应了他一个蛮横的眼神。辰夜退了退,深深觉得硬闯实在不是办法,也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于是他绕城行了一大段路程,来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城墙边。
辰夜看了看青铜铸就的高大城墙,感叹了一番,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符,贴在城墙上,捏诀喝了一声“空”,城墙登时虚了一块。
辰夜哼着小曲悠悠哉哉进了城。
此处城墙的里侧是一片翠生生的竹林,竹林中有一户人家,一个男子正在院中喂鸡,亲眼目睹了辰夜的乍然出现后,男子将篓子一丢,直溜溜倒了下去,吓晕了……
辰夜没有多做停留,沿着大道径直去了主城。
越往里走,人越多了些。人们摆摊的摆摊,卖菜的卖菜。
辰夜发现,与城外的戒备森严相比,彭城内倒是另一番闲散惬意的民风。
或许是因为澎城多年自守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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