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吞靠进车座,捏了捏酸胀的眉心。嗔的把柄已经呼之欲出,就差一些重要的实证,酒吞希望今晚赴鸿门宴能有所收获。
就在这时,手机无声地震动两下,跳出一条信息:
“你赔进茨木,又把自己搭进去,是想换什么?”
酒吞一怔,紫眸里闪过一丝警觉,晃过神来刚看完第二遍,信息却自动销毁了。酒吞想起,这串属于发件人的乱码,也显然是无法收到回信的伪装号。
滴水不漏的单向联络手段,是为了规避第三方对通讯工具的监控。这使酒吞猛然意识到了发件人的身份。
五年之前,酒吞曾数次接收到这样的信息,彼端的那人,每回联络自己都是为了替某位隐藏身份的长辈传话。酒吞正犹疑间,又一条新的信息跳出来:
“青行灯那边麻烦大了,指望不上,你找到任何翻盘的证据就直接递出来给我。老爷子说你有自己的打算,我相信他没有错估你。”这么看来,果然是与那位长辈的授意有关了。
那位长辈,恐怕是酒吞这一世最想摆脱的人,他的存在时时暗示着酒吞此生注定的结局。可酒吞深知,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逃不过那双幽黄的蛇瞳。他此时的插手,怕是料定眼前的局面已经超出酒吞驾驭的范围。
即便如此,酒吞仍旧不想依靠他递来的救命稻草。只不过,短信中清楚地提及茨木,这使他桀骜地追寻自由的心莫名感到了牵绊。
车身驶过几条弯道,一马平川地疾驰在开阔的黑暗中。
茨木醒转过来,感到酒吞用手指轻点了一下自己肩头,他敏锐地觉察到酒吞这个动作的含义。茨木以后视镜中无法察觉出的幅度悄悄起身,黑暗中,将一只手递进酒吞同样藏于光线死角的手里。
他期待这一刻太久了。
“enix实验室遭遇恐怖袭击,转换剂供给就是从那时候断的。”酒吞沉吟一下,打在他掌心的电码却翻译出这样一段直白的讯息,“本大爷一直没敢告诉你,抱歉。”
“那里面的人呢?”茨木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电码问道,却没有得到更明确的回答。
“凤凰火……没能出来吗?”酒吞感到茨木浑身一僵,然后微微瑟索起来,他不由将身下人拉近了距离,一阵钝痛从心底弥散开,环在茨木肩头的手也紧了紧。
茨木压住加速的呼吸,颤抖着手艰难地追问:“为什么是实验室?他们怎么知道这间实验室?”
酒吞正要试图安慰他,却猛然意识到茨木话中的暗示,“你觉得业原火的人会知道吗?”他问。
“不会,因为如果他们知道一定会阻挠实验。实验室地点是新党的加密资料,比我真实性别的档案级别高得多,内部人员也不会透露身份,会被追杀的。”
“如果本大爷听说你的档案就是被人出卖了呢?”
这句话如同一贯惊雷,一阵悚然的凉意从后背窜起。茨木努力运转思维去消化这个信息,拼凑前因后果,一个不可思议的推断猛然浮上来:“新党为了政斗出了细作。把我的档案卖给业原火的人,大概同时出卖了实验室,不然两件事不可能离这么近发生。”
“可是目的呢?倒戈的细作从来不会有好下场,谁敢为仕途冒这个风险?”
“不是为了倒戈,是知道业原火会拿这两件事搞出动静,尤其是会跟恐怖组织有瓜葛,抓住把柄能一举弹劾整个保守党。”
这回换成酒吞倒吸一口凉气,“业原火这帮疯子还真勾结上了恐怖组织?”
“挚友,还记得我那次被俘带出来的东西吗?”那是一瓶辨识度极高的暗红色液体,茨木相信酒吞一定记得,“他们当着我的面说,那是他们组织特制的用来驯服性奴的秘密武器,我那天发现,业原火身上有一模一样的东西。”
“那些混蛋给你用了?!”酒吞心底登时蹿上一股怒火,指尖捏得茨木掌心生疼。
“那倒没有!那时候审讯室有摄像头,他们只敢拿出人造信息素……”茨木慌忙解释,提及此事,他至今还心有余悸,
“但我看见嗔藏在箱子里。而且就算用人造信息素,他们的手段也跟恐怖组织如出一辙,正常的做法明明是注射后颈而不是静脉。业原火把柄太多,新党怕是早就有人抓到了,但却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我也看不透出卖情报的是谁……”
如果单单是业原火通敌被挖出来,左不过是咎由自取,酒吞心想。然而这帮人以己方战友的性命做代价去玩政治手腕,甚至有可能更为狠毒:谁能够保证他们这么做,不是有意要让茨木被业原火处置、再靠保守党扳倒一直帮助他的青行灯,用这种方式借刀杀人,铲除党内对手……酒吞实在是不敢再揣测下去。
他吞忽然庆幸自己在军营中除了茨木谁也没有轻信。
思及此,酒吞攥着茨木的手不由紧了紧。茨木被这突来的动作弄得一个愣怔,抬眼看见酒吞无比坦然地对视自己的目光,心头微微一动。他许是错会了酒吞的意思,撑开五指默默回握住酒吞的手,他听见酒吞轻咳了一声,却没有退开。
两人错位的情绪交缠在空气里,致使后来的一路都不再有多余的动静。
此行的终点,是横穿城市、坐落在偏僻郊区里的一座地下会所。它巧妙地掩藏在散落的度假区与树丛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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