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藤堂兄弟受欢迎的程度,相信要找人赞助,绝不是难事。”
大迫分析的一点都不夸张。今年笃纪和芳朗都是第一次挑战八耐赛,和他们签约的车队绝对不会让他们搭档比赛的。但是只要累积几次经验,这个问题应该就不存在了。
“嗯,或许真的是如此……”
笃纪也只能含混的回答。
因为对笃纪来说,他早就有强烈的意愿想和芳朗在同一个赛车场上,以对等的立场较技。但是可从未想过要和芳朗换乘同一部车,同心协力赢得胜利。
“所以你今年好好和叔叔一块努力吧!笃纪!”
大迫拍了拍看似沉不住气的笃纪后,旋即跨上为八耐赛维修完毕的45.刹那间,轰轰的引擎声响彻了整个修护站。
为了确认机车的善,大迫连番催油,一声“回头见”后,飞出了修护站。
测试机车的基本状况,正是身为开发骑士的大迫最擅长的。
“以后和芳朗一起参加八耐赛……”
目送大迫远去的背影,笃纪的脑海里浮现小时候和芳朗一块儿牵着手观赏烟火的光景。
“又可以和芳朗一起看烟火了……”
火红艳丽的闪光,不仅在笃纪和芳朗的瞳孔中闪耀,更染红了兄弟两小小的脸蛋。
“下回我们抬头看夜空的时候……骑在摩托车上的胜利者……会是我还……”
久远记忆中的烟火,又再次在笃纪的眼眸中施放。
“啊……!”
笃纪惊叫一声,下意识伸手去握应该在自己身边的芳朗。
“啊……?”
但是,笃纪的手落空了。
“--芳朗……”
应该在旁边的芳朗却不在那儿。
“芳朗!”
笃纪抬头看着天空。
夜空仿佛仍然烟火灿烂,但是芳朗不在身边。
芳朗在赛车场上。
在夜幕低垂的赛车场上,闪着车灯,进行测试的机车,飞成一排,沐浴在夜空下的烟火之中。
“芳朗……”
笃纪在修护站中。
刹那间,有种强烈的厌恶感朝笃纪袭来。
“这种讨厌的感觉……似曾经历过……”
笃纪全身颤抖。
“我还在作梦……?”
笃纪明知道芳朗半夜那通电话并不是梦,但是他还是希望从床上掉落地板醒来时,一切都是梦。
不过,事实就是事实。笃纪从一开始就不是在做梦。
笃纪咬了咬自己的右手大拇指。他想抓芳朗的手,却什么也摸不到。
笃纪闭起眼睛,轻舔着右手大拇指的牙印。笃纪的舌似乎化成了芳朗的舌头安慰着笃纪。
一般时候,打死不肯承认接受芳朗温存的笃纪,竟然在梦中寻求芳朗的慰藉。
--不要紧的,笃笃,不会痛了……
如果是梦,应该可以听到芳朗亲切的低语。
但是笃纪什么都听不到。
“芳朗……!”
一肌莫名的恶寒,迅速冻结了笃纪的心。
次晨,笃纪因恶梦连连,再次从床上掉落地面清醒过来。
其实笃纪醒过来的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
“好痛,可恶……”
恶梦的具体内容,随着摔落床下,笃纪全都忘光了。但是昨夜因为烦闷、生气,一夜未能安枕,却是事实。
“我到底是怎么了!真是的。”
笃纪将手中的枕头扔向墙壁。
前天,在修护站中目送大迫时所做的不吉祥的白日梦,再次腐蚀笃纪的心。
“全都是芳朗害的。”
笃纪把做恶梦的原因,全推给了芳朗。
从大迫的嘴里得知自己初体验的女人,竟然和芳朗是同一个人后,笃纪就一心巴望着能够得到芳朗的说明。
“连这种事都不告诉我,算什么兄弟。可恶!”
一想到这件事,笃纪的心就为芳朗的背叛而纠结在一起。他就像个吃醋的女人,无法忍受芳朗在感情上的出轨。
“对,一定是那个讨厌的女人百般诱惑,芳朗才会跟她在一起的。”
基于“兄弟”之情,笃纪找了一个理由替芳朗脱罪。
“但是……芳朗这小子,还是让人想了就生气。”
想到最后,笃纪还是忍不住想直接找芳朗对质。
“芳朗的电话号码……”
拿起桌上的话筒,笃纪拉开抽屉,找了好一下子,终于找到了芳朗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
电话终于连线了。
“搞什么!还不快接……睡死了啊!”
想到睡癖还不错,但是一睡就很沉的芳朗,笃纪焦急的猛咬指头。电话铃声超过十响,眼看笃纪的耐性就要到了极限的时候,终于听到了芳朗的声音。
“?”
这是国际电话,以哈罗开头是极为正常的。可是听在笃纪的耳里却异常刺耳。
“哈什么罗!浑球!”
未报出姓名,笃纪劈头就骂。
“……嗯?是笃笃啊!怎么了?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早已习惯笃纪不按牌出牌的芳朗,听到笃纪的声音,不但不惊讶反而充满了喜悦。
不论在什么场合之下,永远保持镇定的芳朗即使面对怒气冲冲的笃纪,仍旧不改其色。
“不要管我怎么了。你初体验的对象真的是那个叫美惠的女人吗?”
“初体验?美惠?”
芳朗似乎被这突来的问题给问住了,短暂的沉默从电话的二端散开。
“……笃笃,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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