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越来越没有谱。
竟然还有说他出去卖。
说他床上学女人。说他的客人捅他是因为又爽又怀不了孕。
可沈液并不太畏惧这些谣言。
一来清者自清。信他的人不论说什么都会相信。
而心中有恶的人,哪怕没看到,也要编排歪曲出恶毒的谈资。
最重要的,他心中有光明。生命中有梦想,一点点流言蜚语对他毫不起作用。
渐渐的,人们在他不动如山的坦然中失去了对于这件八卦的兴趣。加之学校对于这种传言下了很多维护他的申明。
学校的生活才又回到了正轨。
刨烙到一月中旬都没回来,眼看过年也没可能回来了。
沈液家里还没电脑,经常一放学就跑网吧。因为晚上还要上夜自习,就只能六七点吃饭的时候俩人通讯。
因此刨烙学会了早起。而不久之前,六七点起床还完全是要他的命。
刨烙有时候讲一些新鲜事。
奥兰多在美国的东南部,此时一月仍旧非常温暖。就是干的不得了。说自己流了好几次鼻血了,一定是憋的。
说他妈没去疗养院,医生建议她找兴趣乐子,结果现在开始学画画了,成天昼夜颠倒,关在楼上闭门造车。他白天连音乐都不敢开,怕吵着他妈睡觉。
说满大街都是黑人。实在不符合他的审美。
说破城市简直大农村,什么乐子都没有。
说隔壁洋傻逼和他比壕,结果没干过他。
说真土豪家里有停机坪,私人学飞机非常便宜,几个月就学会了。说等够了年龄一定得学会了。亲自开了带他天上转一圈。
沈液听了就笑。
刨烙说,“你别笑,我对天空没兴趣,要不是你爱星空,我才不学。我就想让你离星空更近一点。”
刨烙甜起来是个说情话的高手。他最懂怎么哄人高兴。
沈液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说他也不知道,可能得过完年。他爸都没搭理他们母子。就好像把他们忘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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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事情并不能这么平静。
总有人对他是不是同性恋充满了好奇心。
也许是时代,也许是个别的闭塞,同龄人对于这种事还没有十几年后看的那么开。
也有些人,欺凌不需要理由,只需要恰好存在那么一个人,成为这个被欺凌的对象就可以。
最近都忙期末考试,沈液好几天都没上网找刨烙。
这天好容易考完,抓着背包就冲了出去。
还没到网吧,却在小路上被人截住。
“哥们,听说你喜欢男的?”
沈液都觉得可笑,忽然间身边多起来的奇奇怪怪的人和事,总能叫他觉得自己和以前生活的不是同一个年代。
“不是,”沈液冷着脸往外走。
“我以前见过你陪刨阎王那帮人出去玩,酒吧夜店没少去,”更是没谱的事,只去过一次ktv,可见都是瞎扯的了。
沈液往外面闯。
两人搭住他的肩,一人挡住了去路。
“着急走什么,哥们间好好说会话不行?”
沈液张嘴就要叫喊起来。
一把被人捂住嘴,“咱们找地方好好说会儿话,”说着,一巴掌拍在沈液屁股上。
“呵,还挺软。”
几个人笑了起来。
如何挣扎也不对,被带到一个死胡同。
窄窄的门墙,老旧的墙砖。老城区这种房子都是等被拆迁补偿款的,会有一些租户。但是并不多。
沈液打死自己,都想不到自己会遇到这种事。
最下贱底层的欺凌,在他的印象只可能出现在偏远的地带,未开化的文明中。而这里明明是天子脚下,朗朗乾坤。
打小上过的学,身边的人不会太差,也见过打架斗殴,但绝对不是这种地痞流氓的行径。
可谁又知道,再表面一片高级,可人心之恶,之阴暗,就从没真正走出过人性。
一个人拿出了一把美工刀。
一手掏出裆下的东西。
“给哥们嘬一个,像女人那样。嘬爽快了放你走。”
一脸淫笑。
手上在撸着,半天都不硬。一看就不是弯的。
这些人就是听了谣言,纯来找刺激。
沈液冷笑了一下,也没废话。
冲着美工刀伸手就抓去了。
刀很锋利,割过掌心。血滑了出来。
睁着一双充血的眼睛,不放手,“不就是捅吗,捅啊,往这儿捅”,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狠劲儿。抓着人手就往自己腹部对准,声音不大,是一种正气十足的刚毅和决绝。足以震慑两三个还没见过血的小混混。
“行行,牛逼,敬你是条汉子。”
人走了,沈液手上还在冒着血。
半晌,他陡然间扔掉手上的美工刀。
捂着手上的伤口,慢慢的往家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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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不胫而走,刨烙是第三天飞回了国内。
沈液一脸讶异还没琢磨清楚。
刨烙就带着人,把几个小流氓逮住朝死里打了一顿。
两个胳膊断了,一个断了胳膊和腿。
沈液十分震惊。
“操他玛了个壁,”刨烙骂了一句之后,什么话都不说了,坐在小饭馆椅子上,看起来气鼓鼓的。
沈液不知道该说什么,垂着头,半晌,“你怎么知道的?”
“操他玛的,有人直接发我邮箱了。”
沈液疑惑看他。
“照片,照你被他妈的那几个臭傻逼搂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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