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一定很好吧?”周怀绮试着出声,却发现嗓音干涩的紧。
那孩童立马应声,“那是当然,我哥哥特别厉害,他什么都会,骑马射箭样样不落,可是我们家的老大呢!”
说罢,低下骄傲的小脑瓜又有些沮丧,“只是我什么都不如他,感觉拖了哥哥的后腿,不过他从来没有嫌弃过我,依然很尽心尽力的教我,虽然我还是很笨就是了……”
不禁微微一笑,嘴角上扬出嘲讽,他悠悠叹了口气,“那可不一定,万一他只是表面上对你好,背地里却巴不得你……”
他话未说完,那小孩儿便急切起来,腾的站起身子指着他鼻尖道:“我才不要听你说的,我哥哥才不是这种人,果然大人的心才是最脏的,大坏蛋!”
那小孩儿说罢,伸长了舌头朝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溜儿烟的跑开了。
苦笑了一声,眸光最终黯淡,待到那串跑的欢快的足音终于消失不见时,他撑着竹杖,才有些费力的站起了身。
身子刚刚站稳,肩膀上便落下了一件厚重的氅衣,兜帽被人以手指掩下,遮住了他大半的面容。
“怎么跑出来了,不怕京城里的人见鬼么?”
身后那人说着调笑的话,却微微低下头替他细心整理好了衣袖。
周怀绮转过来看他,一声轻笑,“识得我的人不是早已死去便是隐姓埋名,更何况我这副鬼样子,现在还有谁会认识?”
梁珂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对,连坟前祭酒都无人问津的先太子殿下,又有何人会识得你?”
“哼。”他冷笑走过,眉目淡的连愠怒都难显,梁珂却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笑道:“君名天下无人识,何辜识君故人心?”
动作一顿,周怀绮偏头展颜,“你是在安慰我么?”
梁珂蹙眉,一脸诚真,“不是。”
周怀绮跟着挑了挑眉头,不知为何,突然就有些想笑。
片刻后,那人却伸手一把拉回他,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凑近耳畔轻声道:“我就不信这么区区一句简单的诗,饱读诗书的太子殿下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周怀绮没有动弹,任由他抱在怀中,那人却贴近他耳廓,隔着兜帽仿佛都能感觉到那阵温热的气息喷薄在颈项间。
“我喜欢你。”
那句低沉的声音仿佛撕开ròu_tǐ直撞击入心底。
“我喜欢你,仅仅是一句诗想要表达的意思,如果你听懂了就点头,没听懂的话还是点头,我就当你承认我的喜欢。”他伸手从宽大的袖摆中拉住他的手,五指扣紧,彼此交缠,“然后,我就可以用我的方式来肆无忌惮的爱你。”
“……可以摇头么?”
良久,他说了这么一句。
仿佛意料到结局会是这样,有些忍俊不禁,“可以,不过这个我不承认。”
感受到与那日威逼利诱,满目只余血腥气的人不同,今日的这个人又恢复了往日那般嬉笑轻佻的样子,周怀绮只觉得一阵窒息,有些软弱无力的靠在他肩上,仰着头缓缓道:“梁珂……我没力气任你折腾了。”
身后那人却微微一笑,“把我想成这样,你还有良心么?”
周怀绮闭上了眼睛,不闻不问。
原本做好了准备的嘴角终于还是忍不住耷拉了下来,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却在周怀绮手中塞入了一物。
微微摩挲着指间传来的冰凉,流畅的线条在历经沧桑之后依旧清晰,想起是少时父皇曾命京城最有名的玉器师为他亲手打制的玉石麒麟,不禁弯了弯唇角。
寓意平安长乐。
“你那日晕倒在血泊中从身上掉下来的,我把它捡了回来,已经过了很久了,不知你可还记得?”
周怀绮微微点了点头。
梁珂满意的勾唇,下一刻那人却再次开口,声音透着一抹疲惫,“我想去见他了。”
*
转眼半月已过,临近封玺之日开了国宴预备宴邀周边国境的领主前来朝贺。
待到国宴完毕,联姻之事一定,剩下的嫁娶准备,约莫到了明年初春的时候,挑个黄道吉日便可告成。
而周莲娣自知已成定局,往日娇蛮任性的公主殿下也终于难得地安分了下来,只是愁容见长,郁郁寡欢。
“这个可以么?”
司礼监的管事公公命人奉上新做的成品来瞧,瑞言却压低了声音,“这些个麻烦公公代为认可便好……”说着,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身后,“公主的脾气你也知晓的,这些日子就让她清静些吧……”
那司礼监的太监立马就有些为难起来,“这个可是陛下要求的,奴才怎敢……”
“磨磨蹭蹭什么呢?”
仿佛预测到一阵不妙,瑞言有些紧张的转过身,周莲娣却一把夺过那只萃金碧玉的凤钗,左右摆弄看了两眼,“倒是不错,看着挺喜欢。”
“公主……”
无视周围人如遭大变的脸色,周莲娣径自伸手插进了发髻里,命人捧来铜镜瞧了瞧。
摸了摸下颌,朱唇微挑的样子好似自比满意,一旁的太监见状也是一番喜不自胜,以为讨得主子欢心的时候,眼前却骤然一阵黑影袭来,还未曾抱得防备,那太监便只觉颈肩一阵剧痛。接着整个人眼前一黑,径自倒了下去。
“公主!”一旁的瑞言跟着不禁大叫了起来,周莲娣却一把拔下凤钗,向她噤声道:“给我把他衣服脱了!”
瑞言一惊,“公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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