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不想失去任何人了。
彼岸花气鼓鼓地嘟着嘴:“每次月圆的时候你都要给我提供叶子哦。”
许君:“没问题。”他不可能拿妖种去换,就算换了,万一彼岸花不遵守约定他也不能拿她怎样,每月提供一片叶子,既可以不让小妖受伤,又能绑住彼岸花。
“你怎么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之前还要死要活的呢。”
许君:“吃你的叶子,吃完我们就走。”
彼岸花吧唧嘴,那么一点,她还没尝出味道呢:“去哪?我这可是背着阎魔大人偷偷带你去的,你别搞事情。”
“还有……不是你想去哪个时间点就一定能到的,有时候会差那么几秒。”其实是她本事不到家来着,但怎么好意思承认:“你要是想回到晴明那啥的前一秒,可能有点困难。”
许君也想过这个问题,如果忽略彼岸花的不靠谱,恰好回到源稚名杀晴明的前一秒——那时他还跟黑晴明在游戏里,就算及时出来救下晴明,仍要与八百比丘尼源稚名对抗,去抢内丹,一旦失败,黑晴明便救不回来。
只能把时间线往前推,许君盘腿坐在地上,看来事情比他想的复杂的多。
彼岸花:“你快点,判官今天算是放你一马,要是他执意,肯定能带走我的,等他下次再来,你就没机会了。”
许君:“怕是你也没机会了吧。”
彼岸花被戳中了心思,倒也不恼,坐到他旁边:“你要不回到最初呗。”
许君摇头,记忆何其珍贵,不论是平安京,还是现代,他都不想晴明不记得。他似是下了决定,起身对她说:“走吧。”
彼岸花犹豫半响:“那个……事情已成历史,你只能动些细微末梢的东西,如果改太多,恐怕后事会变。”
他明白的,所以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火红的花瓣被风轻轻吹散,冥王站在大殿中,长明灯忽明忽暗,黑无常拖着长长的舌,奉上卷轴。
秦广王于接引院连下十二道令,缉拿许君。
孟婆懒洋洋地伏在案上:“大人,依我说,许君如果真回到过去改了时空,那他自然就不会杀源稚名了,源稚名没死,这还关他干嘛?”
冥王接过卷轴:“发生过的事,你当那么轻易就可以抹杀掉吗?你当十殿阎王是吃干饭的?他杀了人,这罪就黥到了灵魂上,永生永世不得灭。”
孟婆没想到冥王这么爆,瘪瘪嘴掌了灯从台上下来,乖巧道:“那大人可有其他法子?”
趁着烛火,冥王啪地合上卷轴,道:“去接引院。”
许君再睁眼时,眼前白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下意识去摸怀里的彼岸花,这家伙要是丢了就玩完了。
手却被拉住了。
有人离他很近,带着呼吸的热度,每一寸毛孔都像是被烫到一样,身体随之打了个激灵,一阵酸软。
晴明的眼近在咫尺,像是最黑的夜,将人吸进去似的。
许君闭上眼,睫毛一阵颤动。
熟悉的语调在耳边响起:“又想跑了?”说着扯了扯他腕间的细链,丁玲作响。
“你要是乖……”
黑晴明接下来的话被许君尽数吞掉,墨色的眼睁到最大,挑眉,半响拉开点距离才道,待细细看他,又觉得哪里不对。
“你今天……”吃错药了?
许君眼含着泪,带着上挑的眼,比平日里不情不愿的样子多了些艳丽。黑晴明揪着他后颈,像揪着猫一样:“你自找的。”
荒唐一上午后,许君才发现时间距离他刺晴明那刀还差三天。这三天他过得焦急,黑晴明却十分享受,他明显发现,某人对他的态度似乎有点不同,但更沉默了,带着点阅尽千帆的感觉。
许君看着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怀疑,却不曾解释。
这三天,同样也是麻烦不断,除了八百比丘尼和源稚名时不时找麻烦外,他发现秦广王也没放过他。
一次是半夜他在厨房,玻璃窗外印出牛头马面的影子,他退一步,纸扎的小人已然穿过窗户到了屋内,粗糙的胶水痕迹之上是朱红的墨点的眼,许君故意打碎掉碗,心里还在吐槽地府的墨太差了,以至于纸牛纸马看起来有点滑稽。
一定是采购的贪了银两拿些次品来充数,但对他而言……却是帮了大忙。
次品纸牛马,总是好对付一些的。
黑晴明应声而来,大天狗就站在他身后,一袭凤袭将之全部撕碎掉。许君忙埋在黑晴明怀里,装出害怕的样子。
视线从黑晴明的臂弯探出去,恰好看到大天狗鄙夷的脸。
他一有空就往游戏里钻,庭院里晴明伏案书写,他就在一旁坐着,一直到那天的来临。
晴明握着他的刀口,许君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擦着手臂过去,他上前抱着晴明,脑袋埋在他胸前,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一股默然的安心:“你啊,怎么这么死心眼。”
“晴明,无论你什么样,我都喜欢你,答应我,不要否认你自己。”
黑晴明站在一旁,眼神复杂。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答应我照顾好自己。”他附身在晴明耳边:“小心八百比丘尼和源稚名。”
说完,揣着彼岸花从八百比丘尼制造出的裂隙跳了下去。他仍是在山洞中醒来,小座敷与阿脸的争执听着是那么温馨。
“额,麻麻,你没事吧。”许君抱他抱得太紧啦,他都喘不过气了。
阿脸在一旁推推他,怪不好意思的。
一切都那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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