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汝行跃上石台,见一名青年双手被缚,绳子另一端绑在一块巨石之上,心中又惊又疑。陈希风和楚汝行打了个照面,心中极为忐忑,就刚刚偷听到的对话,这名楚大侠像是位正直侠客,但眼下情势混乱,陆兼还在,他也拿不准该不该趁机求救脱身。
楚汝行一剑挑断长绳,打算将人拽出去见过众人再行审问。他才将断绳握在手中,昌都翁也冲上石台,见楚汝行拉着绳子,不知为何心中忽然大为恐惧。他不由分说,抢上前去提掌便攻,楚汝行无端被袭,以为昌都翁疯病发作,拔剑迎击,昌都翁却只是虚晃一招,从他手中夺去绳子拖过陈希风便跑!
楚汝行满心疑窦,怎容他们脱走,立刻追击。三人前后跃出瀑布,楚汝行长剑直刺陈希风背心,昌都翁将陈希风往身后一甩,怒目圆睁,向楚汝行呸了一口,骂道:“直娘贼!我就知道,你们都要害我儿!”挥起双掌虎虎生风向楚汝行攻去。
楚汝行见过方召,这双手被缚的年轻人容貌和方召没有一点相似,他手腕一抖,一招“穷途而哭”削向昌都翁手腕,疑道:“这人是你带来的?你儿子不是死了,你疯得狠了连儿子都乱认?”
他不说“死”字还好,说了那个“死”字昌都翁简直恨红了眼,连骂七八句放屁,发狂一般和楚汝行缠斗。
楚汝行见识过他与枯相之斗,不再因他疯癫留手,一口陨铁重剑在他手中不见丝毫沉重,他是白谱第二,居于第二还有许多人为他不平,此时全力出剑,当真是剑意纵横、疾若流星。
枯相禅师刚刚和昌都翁比拼掌力身受重伤,但见楚汝行与昌都翁比斗,便不去打坐疗伤,勉力支撑只想先瞧了这二人的招式与胜负。
陆兼与梁最也凝神观瞧,甚至不肯眨一眨眼睛。
只苦了陈希风,昌都翁万分着紧他,不肯松开牵着他的绳索,以楚汝行的身份不会在此时攻他扰乱昌都翁的心神,但昌都翁打斗之时跳来跃去,陈希风被带地几欲扑地,昌都翁自己也颇受妨碍,打地有些束手束脚。但饶是如此,昌都翁始终不肯松开长绳。楚汝行虽不想留手,但也不肯占对手的便宜,发招之时便刻意少令昌都翁脚下移动。
那柄陨铁重剑锋利无比,楚汝行抢占先手连连发招进攻,昌都翁不畏宝剑锋利,以深厚内力聚于双掌专攻楚汝行周身要害,掌风所到草木摧折。
梁最与枯相禅师越瞧越是心惊,不由都在心中暗忖:此时若是我与楚汝行或是昌都翁相斗,避得过刚刚那招吗?
昌都翁与楚汝行两人越斗越勇、越打越来劲,但因昌都翁拖着陈希风,总难尽兴。楚汝行长剑斜刺,切断昌都翁与陈希风之间的绳子,这绳子本来绷直,乍然断开叫陈希风狼狈跌倒滚了出去。
昌都翁大惊失色,伸手要去捞陈希风,便空门大开楚汝行立刻一剑刺来逼他回防,道:“这小子碍手碍脚,丢开他,你我痛痛快快打完这一场,分出高下。”
昌都翁心心念念洞庭武会,自然也想拔得头筹挫败众人,但儿子不在身侧心中就忧惶不已,生怕其它人趁机害他,竟不知是要争天下第一还是该带儿子远离是非之地,一时忘了出手,只呆呆立在原地望向陈希风,楚汝行一剑攻来他也不知道躲,还是楚汝行自己生生收剑。
梁最与枯相禅师正看得入迷,这场精妙绝伦的比斗却戛然而止,两人都十分失落,众人顺着昌都翁目光望去,便知他是心忧这个不知真假的儿子。
陈希风伏在地上摔地肩背疼痛,按着肩抬头与昌都翁目光相对,见昌都翁满眼哀切关怀,心中一软,不自觉向昌都翁一笑,昌都翁微微一怔,随即喜形于色。陈希风正要自己爬起来,一只手抓住他后襟将他提起,那手的主人声音带笑、语气谦恭地对昌都翁道:“方兄不必担心,尽可施展神功去夺天下第一,我愿暂时看顾令郎。”
陈希风一听这声音立刻头皮发麻,他僵着脖子回头看了一眼,陆兼笑吟吟地看着他。
昌都翁将楚汝行一干人都视为敌手,唯有陆兼一开始就奉承他神功盖世,早早认输,对陆兼有几分放心,他警惕地看了看梁最与枯相,挥手道:“你顾好我儿,等我胜了,我就将碎河掌教给你几招。”
陈希风:“不不不不!!!!”
第99章
陆兼并指在陈希风颈间一点,陈希风顿觉口中像含了一个麻核,舌头又僵又木。
陆兼左手抵着陈希风背心,劲力一吐就能要了陈希风小命,陈希风说不出话,也不敢再动,背上冷汗都出来了。他和陆兼只见过一面,那时他也没易容,陆兼应该没认出他,陆兼拿住他是为什么?
枯相禅师看陆兼擒住陈希风,心生警惕,问道:“陆檀越,你为何要点这位施主的哑穴?”
陆兼道:“大师,高手对决不可分神,我是怕贤侄罗唣起来叫方兄分心,令这场比武失了公允。”
陆兼横竖有理,枯相却不会信他有这份好心,道:“既然如此,你将人交给贫僧,贫僧愿照看他。”
陆兼还未说话,昌都翁已急了,刚刚枯相扣他脉门就让他觉得不怀好意,立刻吹眉瞪眼地道:“秃驴,你刚刚败于我手,还不识相,想对我儿做什么?”
枯相是得道高僧,倒不在乎好心被当驴肝肺,看昌都翁这般戒备他,便道:“好吧,方兄你若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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