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会席流下了眼泪。魏先祀觉得话说重了,“不好意思,我没有想说你脑子出毛病了什么的。我的意思是……你就不能作出一个选择吗?或者把兔子赶回分野之中去就可以了。”
“现在不行了。我意已决。你就帮我转告我的家人亲朋,还有同学老师,就说我……说我死了吧。”
魏先祀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会席说,“这很难为你吧?对不起。请帮我这个忙吧。我会永远在心里感谢你的。”
“我不精于撒谎。这我应该怎么说?还是说实话比较好吧。我就说你加入揭杆者了,这是实情啊。”
“不能实话实说!”会席喊道,“你就说我被揭杆者杀了吧,拜托!”
魏先祀还没接过难度这么大的活儿呢。“这不是撒弥天大谎吗?”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这顶多算一个善意的谎言。”
别把烂摊子丢给我呀。魏先祀把这句话在心里像烫山芋一样倒腾了好几遍。“你……你确定这是条出路吗?我不违心地说,你身上有太多与现状相吻合的特点。你可能对揭杆者有点好感,但真的去了你就会发现其实那点好感只有百分之几……你不是做揭杆者的料儿。”
“谢谢你对我的忠告。”会席收起了悲伤的眼泪。“再见。我不会再回来了。”
会席走了留下魏先祀和一车的日用品在黑灯瞎火的树林旁。一阵刺骨的寒冷让她不敢多作停留拉着车子飞快地跑了起来。过惯了夏天乍入秋,感觉世界换了一张脸。
(变成了兔子的会席决定出走,去当揭杆者。魏先祀劝她不住,只好自己拉着一车日用品回学校。)
注(8)东郊学府:在文中为全国第一的名牌学府。
第24章 刚才猪来过啦!!!
(魏先祀回宿舍,谎称会席死在揭杆者手里了,结果被吃“狗不理”弄得很兴奋的王琶弓打了)
魏先祀回宿舍第一件事,按照她自己的想法,是把手上的死皮磨掉。拉车拉到手掌心都粗糙了,结起一层皮!但由于受人之托,她不得不先宣布大家的好同学,好舍友,会席在反抗揭杆者的过程中悲惨牺牲的消息。眼睛里滴了眼药水,魏先祀一眨,那泪珠儿就滚了下来。所有人听到这消息都傻了,然后不约而同地望向管仿。魏先祀用一种虚幻的声调说,“她死前望着蓝天,从她眼睛里飞出了一只透明的鸟,扑扇着翅膀向明净的天空而去……”
“这帮强盗下流坯不是人的东西!”管得宽跳了起来狠狠地骂道。“政府怎么不把他们全部抓起来枪毙啊!”
然后,分发生活用品。想到可以一天刷五遍牙了管仿觉得滋滋地美。上厕所有手纸了;洗脸有毛巾了;早上起床有去火露喝了……她把日用品发到每个人手上。轮到魏先祀时,管仿其实比较感激她,但还是板着个脸说,“我是让你去帮助会席的,你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
“至少我把日用品拿回来了。”魏先祀又滴了一回眼药水,看起来还在伤感呢。管仿说,“这倒是。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息吧,啊!”
这时莫名其妙地魏先祀挨了一个耳光。王琶弓愤怒地要扑上来打她,被管得宽推住了,“哎你干嘛呀?”
“你为什么不救她!”王琶弓大声激愤地喊,“你竟然看着她被揭杆者杀了就无动于衷吗!你是揭杆者的奸细吗!”
“污蔑我是奸细吗。”魏先祀用手背贴着脸。手劲怎么这么大。她看着王琶弓,“就因为你的朋友死了。你是不是想要我也陪她去死?见到一群揭杆者,你敢去和他们斗吗?牺牲我又有什么意义。我死了她也死了谁来运日用品?”
“一切为了日用品?”王琶弓自己笑了,不过这个笑是“哭”流派的。“几张毛纸一管牙膏,会席,你还比不上这些个东西!”
“你听清楚了我说的话,不要歪曲我的语义。我死了,会席照样不能活。我说了当时的情况是我到时她已经被揭杆者们打得快死了,趁他们都围着打人时,我跑过去拉了日用品车就逃。这我也冒着风险,万一被追上我就死路一条。不是因为日用品我才放弃救会席的,实在是,救也无益。请你好好思考这两者间的关系。”
魏先祀冷冷地看着她。旁人也都上来劝王琵弓了。王营新说,“是啊琵琶,魏先祀能活着回来已是万幸了……”
“你没跟会席说过几句话吧?她在你心里根本就是个无关痛痒的陌生人吧?”
王营新被反问得有点惭愧,“是啊,生前没和她好好地交谈我觉得挺对不起同学一场的。可是你看现在都这样了,我们再在这儿说这些也没用了呀。”
“王琵弓,你回自己房间去!”管得宽下了命令,抓着王琶弓将她塞到了房间里。看热闹的华银颜姬敏几个人被她赶散了。“都回自己房间去!”
人走后管仿看魏先祀脸上的红痕,想,得说点什么吧,把手搭在她肩上,“嘿,这事儿吧,都怪那些没教养的野蛮畜生,你也别放在心上……”
“畜生?你说谁?”
魏先祀甩掉了管仿搁在她肩膀上的手。“你是说揭杆者吗?他们是可恶,但没你说得那么不堪。大家都是人,别这么刻薄。”
“揭杆者算什么人啊?白长个人样儿了,什么文化都没有。”
“说别人没有文化,你自己未必有文化到哪里去。”
管仿还没考虑清楚这个立场,魏先祀就已经回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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