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果然变暖了。”脱下校服。王营新大声说,“哦,我怎么也不能穿这个骑车去学校!我会被热死的!”
闹钟一巴掌打在她前额上,“穿上!穿上校服!”
“唉!人活在世界上,不就是和自己拒绝的一切作斗争吗!斗争的结果,不就是失败吗?好,我穿,我穿……”
王营新仰天长啸悲壮地穿上了洗得干干净净一股子樟脑味儿的校服。众所周知,每逢重大集会不穿校服的下场就是脸上蒙块布押上断头台!
打扮一新,仪表不俗的王营新打开门一阵微风吹来。“太舒服了!”王营新陶醉地说,“这真是一个优雅的清晨啊!”
在楼道上同学们碰到了都打招呼。“嗨,穿了吗?”
“穿了。你呢?”
“穿了。哦,太爽了,就像穿了件破掉的雨披一样!”
王营新像鄱阳湖水怪一样留下一条水迹走下楼,,擦着满满当当的汗,气喘如牛地到停自行车的地方一看嗯?
“自行车怎么还锁着啊!管仿,楼长!”
王营新基本每次都是最早来拿车的,她往管仿房间窗户望进去。管楼长要是像恐怖故事一样突然一张血脸贴着窗户冒出来王营新吓不得半死也得仰面一摔尖叫声起。但是房间里静悄悄呀,所有的陈设都跟睡着了一样安静地立在原位。王营新使劲看着管仿的房间,边敲着窗玻璃。“楼长,起床了啊?我要拿自行车啊?”
唯一比穿着化纤校服骑车去学校更热得让人想发疯的事情就是:
走着去。
切与芳色远,莲鲜莫相闻。
魏先祀处在其中的痛苦从梦延伸到现实里。什么都没有梦到。这比噩梦更类似恐怖。睁开眼睛,魏先祀没有瞎,看到的东西都是有着各种色彩,各种形状的,真实的。但是悲痛的感觉挥之不去,她坐在床边无声地流着泪。
你有没有想永远地持有什么东西过?当你以为拥有的时候,其实已经临近失去。失去的,不是掌间的流沙,而是纠缠的血肉。按人类的说法,血浓于水,亲人间的深情,刀割不断。分分秒秒丝丝缕缕。
而且,无法告诉任何人。
因为人不是你的同类。
走在路上,看到的都是异类。坐在学校里,听到的是人的话语。和人发生某种关系时,就像被胶水粘住一样想甩开他们。
请吞下你所有想说的话。请保守你所有的秘密。请记着遗愿去死。
所有的这些,都无法从魏先祀嘴里说出来。
我,不是人。
魏先祀打开门镇定地呼吸着,她早就听到了门外的吵嚷。楼下的人噔噔噔跑上来,焦急地看着她。王营新第一个发现今天有点问题,于是到处跑上跑下找管楼长。“魏先祀你见到管仿了吗?”
王营新大汗淋漓地说,“坏了,楼长她丢了啊!”
这可是新新鲜鲜的事儿啊。
照理说大家也不是骑管仿去学校的,她不在就不在吧——问题是,链条锁的钥匙在她手里!看着十几辆锁在一起的自行车众人傻眼了。时针指向六,叮咚,首都时间六点半。
王营新从楼上跑下来喊着,“没人见过管仿她去哪儿了呢?这不要急死人吗!”
“钥匙会不会在她房间里?”
岳诵说,砸窗户!去她房间里找!“事态紧急,别管那么多了。”岳诵说着拿来一个铜脸盆砸碎了窗户爬进去。玻璃碎裂一地,大家不禁想要是管仿此刻出现这扇窗户的事怎么了结。
“我找到钥匙了!”
岳诵拉开书桌抽屉看到一大串钥匙,兴奋地拿着爬了出来。试了半天,总算找到开链条锁的钥匙。那一刻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然后赶紧拎着自己的车子骂着管仿下楼。岳诵最后一个,她看到魏先祀站在二楼上三楼的楼梯台阶上。
“快走啊,不然迟到了,今天开东郊交流团迎接会啊!”
“我知道……”
魏先祀走下来,脚崴了一样步子不灵活,岳诵都想搀她一把。“怎么了啊,你梦游长征啊?”
魏先祀勉强一笑,岳诵就提着车子下楼了。
管仿去……去哪儿了。
第38章 缠着黑樟细藤的雏菊
人脑子是个时不时会出问题的工具。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魏先祀起床后暂时没有明白周遭的一切同自己有何关联。但两个小时后怎么着也清醒过来了。这种叫作“清醒”的状态不是说明察秋毫什么都知道,而是至少能将所有的事情整合起来理顺了并合理地对事物间的关系进行推测。
今天的早自修比往常要乱,老师也没喝令学生安静,笑呵呵地纵容他们,“东郊学府的学生来了你们很兴奋是吧?那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管仿去哪儿了?
魏先祀浑身僵硬。管仿的失踪必定和我有关系!
海豚(注12)陆陆续续地游进了教室,学生们转瞬安静了两秒。
然后老师就拦不住兴奋哄闹着往外跑的学生了,“等一下,迎接仪式还没开始呢,你们这么早去礼堂也看不到交流团的……”
海豚身体圆留表面光滑,水贴在这种动物身上营造出一种奇妙的观感,摆动着身体,缓缓地,一条一条,几条几条,成群结队地从窗户和门里游进来。教室墙都快被海豚挤塌了。老师将讲义放到抽屉里锁牢,看着没人了的教室也只好边笑边往外走。蓝色的海水不一会儿就灌注进来了。
魏先祀在人潮中往后挤,她看到一班的学生奋力挨过去,抱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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