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记得很清楚,詹姆在那个时候忽然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深褐色的眼睛深处在那一瞬流露出了深切的悲痛与惶恐,他仿佛要对自己说话,但是很快,老波特的突然昏迷打乱了一切。
然后他就再没有接到詹姆·波特的一点消息,哪怕他主动写信给他也没有一点回应,直到今天夜里,忽如其来的猫头鹰,带来了门钥匙。
他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第一时间注入了魔力,然而见到的却并不是他自以为的“好友”,西里斯·布莱克站在大厅中央等着他。
他的脸色几乎瞬间就变了,“不是詹姆——波特找我来的?”
布莱克点点头,羞辱感立马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早该知道,自己在对方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看吧,他有这许多人!他身边!!看看!现在,布莱克不是在吗?!
他差点掏出魔杖当场离去,但是布莱克的一句话轻而易举的定住了他:“他想见你——他现在在,”西里斯指指上空,“半空中,应该又在遥望科克沃斯镇了。”
西弗勒斯不甘的反问:“你怎么知道?他告诉你了?”但是他留了下来。
西里斯瞟了他一眼,淡淡的说:“我都知道,我不过是不想说而已——尤其是不想告诉你。”
☆、任何时间
西弗勒斯并没有在波特庄园多待,第二日与老波特、西里斯和詹姆共进早餐后,他陪詹姆在花园里走了走,等波特庄园和斯内普家的壁炉连接上之后,便告辞回蜘蛛尾巷了。
他并没有和詹姆多说什么,只是在踏入壁炉前才郑重的对詹姆说:“你可以用壁炉来我家,任何时间。”
说完,他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任何时间。”
他看了看詹姆没有一点表情的脸,最终轻声加了一句:“我随时都在。”
随即对着老波特和西里斯点头示意,飞路粉砸入炉火中,西弗勒斯离开了波特庄园。
老波特坐在沙发深处,腿上盖着一条薄毯,詹姆和西里斯都坐在他周围陪他。
在查尔斯的强烈要求下,詹姆和西里斯下起了国际象棋。
查尔斯端着杯热茶,强打精神,看着他俩人心不在焉的下棋,他虽然悲痛于妻子的突然离世,却也放不下对独子的担忧。
詹姆是他和多瑞亚老年得子,平日里疼爱异常,妻子更是把儿子放在了心尖上。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妻子从被发现感染了龙痘,到病重不治,离开他们,仅仅只有几天的时间。他们之间几乎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仅有的几次简单对话,也只是多瑞亚从昏迷中醒来,看到儿子通红的眼眶,艰难的安慰:“别担心,我会好起来的。”“会没事的。”以及永远的离开他们前,忽然睁开眼所说的:“詹姆,你要好好的。查尔斯,你也是。我爱你们。”
妻子的突然离世,对于查尔斯来说,自然是备受打击;而对于还未经历过人生的大波浪的詹姆来说,母亲的骤然离去,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查尔斯看得出,对于自己的这个从小顺风顺水,一直生活在幸福中,最大的挫折也不过是目睹一下别人的悲惨生活、社会小小的黑暗,从未亲身体验过分离的悲伤的孩子来说,这永久的分离,已是他所不能承受的了。
他看着自己的儿子,比起昨日的死气沉沉,强行压抑,试图表现出让一切如常的样子,今天的詹姆总算是多了一分人气,他的眼角眉梢都流露出了内心的痛苦——查尔斯反而松了口气。
詹姆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敏锐,从小他就那么的活泼开朗,热情洋溢,他和多瑞亚曾一度以为詹姆是个天生的格兰芬多。
可惜世事难料,在多瑞亚带詹姆在德国长住了三年以后,这个一贯大大咧咧,有些不在意别人感受的孩子,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改变,以至分院的时候给了他们一个超级“惊喜”——他得承认,他和他的母亲实际上远没有他们表现的出来的那么轻松自如,他们确实被吓坏了!当然,并不是因为斯莱特林有什么不好,他们只是很担心儿子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不为人知的事情,竟会让他的内在产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他甚至听妻子的话,和邓布利多借了冥想盆。妻子详细的研究了她和儿子在德国度过的每一天,查尔斯也配合的将自己每年陪同的那些记忆抽出来给妻子察看。但是最终,妻子也没能发现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多瑞亚对比分析了,思考了很久以后,得出了结论,她当时神色复杂的与丈夫说:“我从来都知道詹姆斯聪明,虽然有些无法无天,但是本性不坏,但是我压根没有想过,原来我的儿子会如此细腻多思。很多事情我以为他感受不到,或者不会在意——我以为他会这么一直勇往直前下去,永远也不会真正学会权衡利弊,至少学不会先权衡再行动......或许我没带他去德国,他会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
查尔斯认真思考过詹姆到底在那个国度感受到了什么?
德国——德国能有什么事?格林沃德被关在纽蒙迦德之后,德国巫师界就安生了下去。只不过德国的黑魔法氛围总归要比英国浓,潜藏在民间黑巫师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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