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方思明深深的打量他一眼:“这是武当内家功法,你是武当弟子?”
谢清和一愣,看着这位是资深江湖人了,居然一招之内就分辨出了自己用的是武当功夫。
他自己原本的武艺,走的是刚柔并济一路,好比他熟习的枪法一般。对于武当这种纯粹的以柔克刚、静极生动,还真是多亏这段时间师父萧疏寒的指点教导,以及和师兄弟们的互相喂招。
“呵呵,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谢清和装糊涂:“阁下如果想放人,那早就放了。如果不想放人,我又何必因为别人以命相搏呢,告辞。”
这这这,方思明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惫懒小子,这副样子,恐怕这群人在他眼前被自己弄死都不会令他动容。这反倒让方思明生起了兴趣,倘若这小子真的是一派名门弟子以匡扶武林正道为己任,那就很无趣了。
“你知道这些人犯了什么罪吗?”方思明的话停住了谢清和的脚步,如果谢清和半点不感兴趣,他就不会过来了。
这倒是个谈话的态度,谢清和拱手为礼:“在下愿闻其详。”
“这个男人和这个男孩,是这个女孩子的父亲和弟弟。”方思明指着那个胖男人和一脸娇气的男孩子,又指了指身边瘦弱的女孩:“这家伙整天做梦似的宠着儿子认为自己儿子能考上状元,让女儿做牛做马的供弟弟吃喝,供他自己去赌场。这次他输的钱太多,还不上了,就要卖了女儿。为奴作婢也就罢了,居然卖往青楼!”
话说到最后,金石之声回荡四周,这群人龟缩着身体跪在地上不敢动。
谢清和眨眨眼,这事倘若属实……这个斗篷男还挺有正义感的。不过,不能听一面之词,他转了转眼睛,问那个男人:“你想卖你女儿吗?”
胖男人:“没有啊,绝对没有。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能卖了她呢,还是卖去那种地方。都是、都是那个女人她骗我,都是她骗我!”
胖女人这个时候也从地下要挣扎着跳起来:“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你自己作孽少拖上别人,你卖女儿的时候怎么说的?嗯,为了给儿子弄钱读书考状元,结果呢,还不是自己出去赌!到现在倒怪在我们身上,我们是正经的青楼,少侠,别信他的!”
谢清和没搭理他们,反倒扶起了小男孩,手放在绳子上似乎要给他解开:“弟弟,告诉大哥哥,你姐姐卖了多少钱,大哥哥请你吃点心。”
男孩子半点没犹豫就卖了爹:“二十两银子!爹说要带我去吃好吃的,结果这帮人就把我抓过来了。”他恶狠狠的看着姐姐:“都怪你!卖了你,你就该听话,还敢叫人绑架我和爹,你不孝!”
斗篷男身边那个瘦小的女孩子脸上都是泪水,面无血色,却也没有辩解,也就是及笄的年纪,却是心如死灰的样子。
小小年纪对自己的姐姐如此恶毒,还要扣罪名。由子见父,也能知道这是一户什么人家,啧啧。
谢清和看着这帮人,斗篷男在一旁问道:“所以,少侠有何高见?”
谢清和看着一脸憧憬的看着他的众人,微微笑道:“大明律:若父略卖自己之子孙为奴婢者,杖八十。”
一脸懵的男人想说什么,被谢清和一脚踏下去吃土:“杖八十,用心打。怕是你抗不过吧,要被打死吧?”
那边的女人已经喜盈于色:“少侠英明、少侠英明,我们点香阁真的是正经生意。”
斗篷男方思明还没说话,谢清和嗤笑:“正经生意?我还没说你呢。按照国朝惯例,入青楼都是罪余人家的后人,你敢买正经良民家的女儿!倘若他要杖八十,你就一根绳子自己吊死算了!”
他看着女儿,语气阴森:“我知道你们这行背后都有人,可是,别忘了,你不过是个贱人。官府仔细查起来,吊死都是便宜你!”
大明律严苛,真的查起来,这一群人,怕没几个活口。没经过官,总见过人经官,几个人又磕起头来。
方思明心情很复杂,这玩法根本不是江湖的玩法,他急道:“这就算了?!”
谢清和看了他一眼:“怎能就这么算了,买人卖人总有契约文书,我看你们身上也有笔墨。不妨今日咱们私下了结吧,如何?”
谁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方思明略有猜测,深深的看了谢清和一眼:如果和他想的一样,这小子也也是够狠!
谢清和将男孩重新捆好,扔进马车。又押着那个什么点香阁的打手,铺纸磨墨,在灯笼的照耀下烧了原来的契约。重新写了一份,因姐姐流落在外不知所踪,今将儿子卖给点香阁。
“恭喜啊,”谢清和弯腰用剑鞘敲敲男人的脸:“你不是希望你儿子当状元吗?我看有希望了,菊中状元啊。”女儿学艺,儿子菊中状元,哈哈哈,这可真是现世报。
方思明阴沉的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容,他喜欢这个结局。他身边的女孩子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方思明带着女孩子先离开:“我送她去云梦学艺,我叫方思明。”
这就是他的自我介绍了,谢清和扬扬眉毛:“在下谢清和,幸会!”
方思明点点头,走了。
这个少言寡语、惜字如金的样子,倒是很有嗯嗯师兄的风范。
这一摊子人就留给谢清和了,谢少侠当然不会亲手杀人,他让几个打手,用他们买人威逼别人的时候用的棍子,结结实实的给胖男人杖八十。
没打完人就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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