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凄凄兮,琼华琼英。君子爱否,携玉与君。
五月潇潇兮,曲沟曲河。君子爱否,倾酒敬君。
七月绵绵兮,纹纺纹绢。君子爱否,织丝着君。
正月烨烨兮,雨霜雨雪。君子爱否,死穴同君。
☆、第二篇-远方
远方
命运有时候就像是个被捏造出的故事,你看不透、触不到,却已深陷其中。
【怎奈黎明不懂哀伤,双人成单。】
他静静地站在门边,不知站了多久,却也始终只能瞧见一个背影。屋内的人伏在案前,持着笔,像是在埋头写着什么。风吹得人有些心寒,他仍立在原地,似是在等他回头,幻想着,继而便莫名地笑了起来。
楼似乎是听见了身后的响动,猛地站起身。一桌被手压住的宣纸刹那间被风吹起,在空中辗转着。他无暇顾及,只是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人,手在身后暗自攥紧,冷声道:“你又来这里做什么?王已经死了,我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价值。”
门边的人脸上的笑有些凝固。他只是远隔着墨迹未干的纸看着楼,没有动,也不说话。楼看他没有反应,顿时有些恼怒,走到他面前狠狠地瞪着他:“我说过,王的后人都已经被你杀尽了,留着我,你还能引出谁来?!”言罢,侧身就要离开,手却突然间被一旁的人抓住。楼甩了甩,没能甩开,只得抬眸怒视着眼前的人。
“白水动乱,我即刻就要动身。”鹏紧紧抓着楼,指节处有些发白。
楼一挑眉,反问:“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难道不怕我逃走么?”
鹏愣了愣,又沉默了。二人僵持了好一会儿,鹏突然松开了楼的手,转身离开。一身华服衬着繁华后的糜烂,似乎离楼越来越远了。楼站在原地没有动,视线顺着他离去的方向,突然没了焦点。他猛地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了屋子,将跌落地上的宣纸一张张理好,看着自己誊写在其上的佛经,暗暗自嘲了起来。
他要去白水郡镇边,自己就应该快些打点好包袱离开,抄一大叠这个,难道还盼着他能安全回来不成?
【谁能忘记那段时光,离别容易再见难。】
他一去就去了一年,楼鬼使神差地没有离开,只是静静地待在这围墙之内,仿佛一直在等待着什么。一年之内鹏杳无音讯,而白水的战事也很难辗转地传到这里,楼以为自己会渐渐忘了他。如果他真的回不来,那自己吃穿不愁地住在这里,倒也乐得逍遥自在。
然而要忘了一个人很难,目光停留的地方似乎总有那个人的痕迹。于是楼变得很不安,他突然觉得,鹏还留在这个院落内操纵着城里的一切,包括自己。
鹏回来的那天,整个府邸都很热
闹,甚至自己这片从来无人问津的小方地也被染上了喜庆的气息。楼坐在案前将横幅上的最后一个字写完,起身左右看了看,瞧见那上面有些偏斜的隶书,心情有些烦闷。
他是生是死,升官封爵或贬为庶民,都不干自己什么事,何必焦虑得连一篇碑文都摹不好?
鹏知道楼必定会逃走,所以回到府邸时既不敢问及,也不敢去他所住的小院。风吹乱了烛光,鹏静静地坐在窗边,与影互敬。他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不该回来,若是身在白水,面对无际荒沙,便不会再念着江东的人了。
【风,吹不动沧桑。雨,轻弹在眼眶。这世界,还有谁温暖。】
【我在远方,盼到心慌,山海苍茫,触景情伤。】
庆贺鹏顺利归来的匾额是楼写的。鹏站在大厅外,抬头看着四个熟悉的字,有些恍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仰头看了好一会儿,继而垂眸,笑了。楼当然不会走,他还要留下来,找机会为王报仇。是自己,还在痴傻地奢望。
楼身着一袭白衣,映着宣纸,一笔一划的墨黑便显得更加突出,远远看去,连人带纸就宛如一幅画。而鹏自己,只能是个赏画的人,无论如何也走不进画中。鹏站在一旁,却听见楼突然开口说:“你难道就不奇怪我为何没有离开?”
鹏一扬眉,笑了:“你即便是离开,我也有能力再把你找回来。”
楼猛地抬起头,笔停在宣纸上,染出了一抹浓得化不开的黑色。他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冷冷地看着鹏,眼神中却不经意间藏了丝无力和软弱。他相信鹏有这个能力,即使自己已逃到了天涯海角。
“我深知如此,自然不会逃。”
“不对,”鹏猛然上前一步,锁住楼的眸子,邪魅地笑着,“你不是因此而留下。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只不过是,想置对方于死地罢了。”
白色的衣角在空中翻飞,楼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却始终躲不开鹏的视线。他有些恐惧,鹏将自己看得太透彻了,他很清楚自己想要干什么。尽管,连自己都快忘记了这件事。或许他是对的,终有一天他们会兵戈相见,届时,你死我亡。
楼别过头去,望着阴沉的天,轻声说:“明知道我迟早会杀了你,为什么不现在就结果了我?我们……都在拖延什么……”
【我在远方,相思更漏短,泪湿白衣裳。】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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