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御惜朝沉思片刻叹了口气,终是不想连累他人。也不过一盒补药而已,断然拒绝似乎也太不讲情义,反倒让人起疑,毕竟好歹是……兄弟。
“罢了。涟君,去收下吧。”
姚涟君似乎依然有些不情愿,但御惜朝都首肯了只得将那包装精致的小盒子从小太监手里接过来。谢谢老祖宗!那小太监眼见自己保住了小命,不由破涕为笑,跪了安就鞋底抹油了。那摸样倒是有趣。
“涟君,将那盒子收起来吧。”御惜朝依旧翻看着手中书册,似乎也不甚在意。
“不打开看看吗?”姚涟君问道。
“不了,收着吧。”将书翻过一页。
姚涟君咬咬嘴唇,他知道有些事情不当问,可是毕竟不得不在意不是吗?在那里坐着的三皇子他再了解不过,哪怕是非常困扰的问题他也会选择一个人去承受而不连累他人,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姚涟君忽然想起最近三皇子似乎一直有收到一些莫名的书信。其实那些书信并未经过姚涟君之手,只是前些日子的某个晚上突然惊醒,想在庭院走走时忽然发现三皇子的房中还亮着灯光。
当时已是夜深,三皇子怎么还没就寝?抱着些许疑问,姚涟君走过去正想敲门时,发现房门并没有关严,透过门缝,正好看见三皇子一脸凝重地烧掉一封信。
虽然有些奇怪,但那晚,姚涟君什么都没说就回房了。后来几天有悄悄留意过,每隔几日的深夜,明明已经由涟君亲自服侍睡下的三皇子的房中又会亮起灯光。可是奇怪就奇怪在,涟君从来没有见过有谁来送信,私下问了些宫人,也都说没见过。
对于这书信之事,御惜朝从未向姚涟君提起,就如同完全没有这回事一般。既然三皇子不说,那一定有他的道理。虽然姚涟君一直这样说服自己不要多想,但是每每回想起那晚御惜朝烧信时的神情,他总有些恐惧。
那种眼神,这十一年来他从来没有见过——冰冷,凛冽,甚至有些决绝。那一刻,这个穿着白衣墨发披散的人似乎不是涟君所认识的那个三皇子。
直觉告诉姚涟君,这件事一定与太子有关。虽然早在前几年,太子对三皇子的心思就渐渐显现出来,可也只限于神态言语,但是最近几次碰面竟是动起了手脚。姚涟君相信,定是这太子又来纠缠三皇子了,那些信中的内容必定猥亵不堪,不然一向温婉如玉的三皇子神色也不至如此。
思来想去,姚涟君还是决定探问一下,尽管他知道若是三皇子不想说那他断然会只字不提。即使如此,他依旧想尝试一下,哪怕仅是只言片语。
“三皇子……有些事,想问你……”
“恩?”难得见到涟君如此严肃的表情,御惜朝放下手中的书,招手叫他坐下说。
“三皇子,太子他……是不是对你……”姚涟君也知道这确实不是一个容易出口的话题,他知道,关于太子的事这段时间以来他与三皇子都避而不提,彼此心照不宣。悄悄观察着三皇子的神色,果然,御惜朝的眸子收缩了下,避开了姚涟君的眼神。
眉头微微皱起,多年相伴的姚涟君非常清楚,三皇子有难言之隐。
“唉……”半响,御惜朝轻轻叹了口气,对上姚涟君的眼睛,“不错,他……确是有意。”习惯性地咬住下嘴唇,天知道这话从御惜朝口中说出来是让他付出了多大勇气。
“那三皇子你……”姚涟君知道自己想问什么,甚至知道问题的答案,或许他只是想听御惜朝亲口否认这段禁忌。
“涟君,”御惜朝伸手摸了摸姚涟君的头,神色温柔如水,“涟君,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他是太子,也是……我的弟弟。我不能公然做出什么,毕竟这是宫中大忌……一旦被人捉住把柄,就会毁了他的一生。我不愿看到这种结果,所以,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佯装不知,只盼他哪天能够清醒。”御惜朝的神色黯淡下去,“遇到这种事,也是皇家的不幸……”
“可是这样已经好多年了不是吗?我怕……”姚涟君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御惜朝,说不清是焦急还是担心。
“涟君……”御惜朝止住姚涟君后面要说的话,淡淡地笑了,“……过来借我靠下可好?”眼中流过一种叫做哀求的东西,姚涟君知道,御惜朝他累了。
姚涟君站起身,轻轻地环住御惜朝,一下一下地捋着他的秀发。御惜朝坐在椅子上将姚涟君拉近,倾身依靠在他身上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来自涟君的温度。
姚涟君将御惜朝抱地更紧了些。他与三皇子又何尝不是一种禁忌呢?一片冰凉。
“明天我将那盒子还回去吧。”姚涟君幽幽地说道,似是下定了决心。
六月雪 正文 第七章
次日,姚涟君带着锦盒来到太子殿,既是当年的凌轩宫。
“涟君公子先随老奴去偏殿等候罢,太子殿下正与大臣们商量北方洪灾之事。”太子宫中跟随太子多年的魏公公为涟君引路,用词确是恭敬只是态度毫不客气。
“你且在这边坐会儿,待殿下议毕老奴自会通报。”说罢,魏公公转身离开,看都不看姚涟君一眼,简直目中无人。
其实姚涟君心下明了,这个时辰,太子怎可能与大臣们议论国事?分明就是故意让人等着。况且将人带到这名不见经传偏僻了不能再偏僻的小殿,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居然连个奉茶的人都没见着,这摆明了就是撂架子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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