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杀了太子,我就杀了你的上君雪。”
“咦?上君雪跟我有什么关系呀”,他一脸疑惑,“虽然我跟他去过一家私塾,可是太久远了,现在完全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夏景桐挑高了眉尾,眼里尽是鄙夷的针芒,听他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我不想再插手他的事情,如果可以,不瞒殿下,我想离开金阙。”
花十二说完,抬眼偷看夏景桐的反应,却被他针芒一般的目光刺得心惊胆寒。
夏景桐说:“我不信你。”
不信……么……
不知何时,街上的行人多了,那转身离去的身姿一派从容潇洒,络绎不绝的行人隔开了花十二的视线,人影交错,很快白衣的身影隐没在了人流中,他仍是呆呆望着。
昨晚的缱绻缠绵仿佛春梦一场,梦醒了,还是什么都没有。
花十二抹了把脸,继续追了上去。
东街王麻子家的早点铺在附近几条街都是有口皆碑的,花十二一直追到早点铺门口,正好看见夏景桐走出来,手里提着打包的油纸袋子。
“带给小柒,”他说,“不要再跟着我了。”
此时此刻,他的脸色冷然淡漠,看向花十二的眼神也是带着轻蔑,花十二却觉得胸口正被什么东西炙烤着,烫得他眼眶发红,喉咙里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字眼:“桐,小桐……”,一遍又一遍,这是他所能拥有的全部,是他倾注了心血,哪怕不择手段也要得到的珍宝。
花十二掂着油纸袋在原地愣了一瞬,精明的脑袋难得乱成了浆糊,下一刻他追上前抓住夏景桐的手腕,扯着往柳曲街的方向走。
“放开!——你又做什么?”
花十二才不管夏景桐如何恼怒如何气急败坏,直接用蛮力拽走。
一路上惹得不少行人瞩目,都被夏景桐恶声恶气地吼了回去:“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们的眼睛!”
这么一吼,反而引来了更多看客。
花十二走得更快,夏景桐就要跟不上,积累的怒气爆发,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催动了杀人的蛊力。
“不要乱来!”花十二回头吼他。
他吼回去:“你凶什么凶!你抓疼我了,放手!”
“不放!”花十二说:“跟我回去,我有事跟你说。”
“有事现在说。”
花十二鼓起腮帮子,突然装可怜:“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跟你说。”
“那就想好了再来找我!”他抿了抿嘴,又道:“你以为你是铜钱儿,撒个娇我就得依你?不要装了,太难看了。”
“如果你对我能有对铜钱儿一半儿的好,”花十二一本正经地说:“我愿送给你。”
“谁稀罕!”夏景桐嗤之以鼻。
“在你眼不值钱,在我这儿它就是我的全部。”
那双翡翠般的绿眼仿佛盛装了璀璨的星辰,折射出迷离而梦幻的色彩。夏景桐眯着眼斜睨过去,像是为了掩饰胸腔里不知名的悸动一般,他冷下脸,毫不留情道:“我不是不是你的全部,我只知道你再不放开我,回去我就一把火烧了它。”
花十二居然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点头,说:“你想烧就烧了吧!但是,殿下,你烧之前一定要先告诉我一声,让我把钱什么的挪出来。”
“嘁!”他不屑地哼道:“放手,我现在就回去烧了。”
花十二谄笑着应道:“好。”
哪知刚松开手,就见夏景桐活动了下手腕,抬手给了花十二清脆响亮的一巴掌。
“好了,走吧!”夏景桐这才满意了。
花十二捂脸,乐颠颠地跟上。
没走几步,几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挡住了去路。
“这不是废皇子夏景桐么,前阵子怎么找都找不见你还以为你躲到哪儿哭去了,现在这是哭完了?”
吏部尚书的大公子刘棠一脸傲慢,趾高气扬地挡到夏景桐面前。他后面跟着丞相的独子亦真,还有一位是小将军司晚。
夏景桐脸上有一瞬间的疑惑,显然是在意“废皇子”三个字,但是刘棠傲慢无礼的姿态摆在眼前,夏景桐根本想不了其他,只觉得一股火烧上来,烧得理智尽失。
“竟敢直呼本宫的名讳,尔等好大的胆子!”他压着嗓子,尽量使自己看上去很平静,手指已经开始结印,体内的蛊蠢蠢欲动。
刘棠愣了愣,突然大笑:“还拽什么啊,本宫?哈哈,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小真、小晚,你看他,长得不男不女,现在性子也变得阴阳怪气,该不会被皇甫那小子刺激得变傻了吧?”
这时有不少行人驻足围观,冲着夏景桐指指点点。他们嫌恶的嘴脸清晰而深刻地摆在眼前,刺得夏景桐眼眶发疼,也让他发昏的头脑逐渐变得清醒。
耳边响起花十二的声音,一开始嗡嗡作响的耳里什么也听不清,当意识到是他的时候,嘈杂声已经掩盖了其他声音。
夏景桐不知道花十二说了什么,只看见他越过自己,走到刘棠面前,脸上虽然噙着笑,绿眼却冷到了极致。
花十二说:“刘大公子,那位虽说被废了,可他的双亲还是夏帝跟皇后,他的兄弟姊妹还是当朝的皇子公主。”
这话点醒了刘棠。
刘棠平时也是飞扬跋扈惯了的,好不容易有机会找夏景桐的晦气,结果被花十二这么一提点,心里又开始后悔。可是大庭广众之下要他赔礼,岂不是让他颜面扫地?
正巧,亦真走过来,说:“仙人阁的舞会要开始了,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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