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果我好不了,那不就一点价值都没有了吗。”柯越粗声粗气地答道。
司彦后退了一步,有些疲惫地道:“柯越,我希望你不要误解我。”
“我误解你?”柯越冷笑了一声,“好,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司彦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好像这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你是不是想说你只是出于朋友的关系照顾我一下,没有别的想法?”柯越说完,咬着牙笑了,“我以前也一直是这么以为的,直到那天,我看见你在用我的那个……”
他说到这里,猛地闭上嘴巴,将脸偏到了一边。
司彦的脸色显得有些难堪,他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地开口道:“你先在这里休养,我目前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不过尽量不会打搅你的生活,如果你觉得跟我住在一个房子里很难接受的话,我就搬到别处去。”他抬头看向柯越,“你,需要我搬出去吗?”
柯越看他背着光,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忽然就有一些烦躁起来:“这是你的房子,你想住哪就住哪,用不着来问我吧!”他说完便躺了下去,用被子盖住脸,闷声闷气地道,“我要睡觉了,请你出去。”
等司彦真的走了之后,他才扯下被子,在黑暗中凝神听外面的动静。过了一会,浴室传出隐约的水声,而后,轻轻的脚步声从门前经过,走到了隔壁房间,再之后,就是一片寂静。
柯越猜想跟他一墙之隔的司彦大约已经入睡了,可他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脑中模模糊糊回想起了在加拿大的时候。那时他们也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每天喝酒聊天到很晚,然后各自回屋睡觉,那是一段太过轻松的时光,那时的他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
之后的几天,王护工每天都很敬业地到这里工作十二个小时,而司彦则是每天很早出去,很晚回来。
这几天里,他察觉到司彦真的很小心地在躲避他,因为他们甚至没有过一次照面。这对于同住在一间屋子里的两个人,是件有些滑稽的事情。
每天晚上十点钟之后,外面的大门会传来开锁的声音,然后便是熟悉的脚步声,顺序永远都是客厅——浴室——卧房。司彦的行动轨迹像是最精确的钟表,没有一次偏离到柯越的房间来。
而柯越每天晚上总会屏息听着屋外的动静,猜想着司彦在做什么,他自己都没发现这行为有多么怪异,只是听着那些细微的声响,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周五的这天,王护工没有按往常的时间过来,柯越倒不以为意,他现在已经具备了自主活动的能力,自给自足地泡了杯面充饥。谁知没过一会,司彦便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他进门便满脸歉意地向柯越道:“王护工家里出了点事,今天不能来了。”
柯越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他们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说过话,他一时拿不准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只好闷闷地吸了口面条:“你不用特意回来告诉我。”
司彦一面急匆匆地收拾东西一面向他道:“我是来接你去医院的,你忘了么,今天是复查的日子。”
这次面对老医生的时候,柯越显得更加颓然,他做了层层的检查,然而医生却告诉他,他的生殖器并没有任何问题。
“检查不出来问题是什么意思?”柯越有点急了,“是说以后我就一直不举了吗?”
老医生做了个稍安勿躁地手势,淡定地向他道:“既然不是神经系统的问题,也不是器官组织病变,那就很有可能还是精神方面的因素,你现在要调整好心态。”
调整心态这四个字听来如同玄学,柯越怔怔地还要再问,医生已经敲了敲他的石膏:“腿伸出来,我检查一下。”
检查左腿骨头恢复情况的时候,老医生点了点头:“年轻就是好啊,骨头长得很快,过几周就可以拆石膏了。”
“哦。”柯越还沉浸在就此不举的惶恐里,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老医生无奈地笑了一声:“你啊,人人都要四肢健全,你怎么连自己的腿都不关心。”他摇了摇头,“年轻人,你太看重那里了。”
柯越当然明白他指的是哪里,微微一愣:“我没有啊。”否认的时候,却不自觉看向自己的胯下,他一直觉得是其他人太看重这个东西,原来他自己也把这个器官看得太重了吗?
回去的一路上,司彦都跟他保持着距离,连他费力地从车子里钻出来爬上轮椅,也没过来扶他一下。路过的行人可能觉得他这样太过冷漠,不由得侧目,而柯越知道,这已经是他能表现出的最大的礼貌了。
电梯到达公寓楼层的时候,柯越正要转动轮椅走出电梯间,忽然前轮一滑,竟卡在了电梯口的夹缝里。突然失去平衡使他险些从轮椅上甩出去,身后的司彦猛地把轮椅按住,而后侧身挡住了正要关闭的电梯门,他试图用力把轮椅拖出来,可是无济于事。
柯越在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中感觉到了残障的狼狈,他想干脆抛弃自尊从椅子上四肢并用地爬到地上,却被司彦按住了。而后司彦弯下腰,深吸了一口气,把他连人带轮椅一起搬了起来,放到了走廊上。
一个大男人加上轮椅的份量并不轻,被放下来之后,柯越明显听见司彦连喘了几口气,而后他转过身,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去开门。
进屋之后,司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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