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重樾不以为意的轻笑两声,“所以我在一起的这些时日,与其说是幻影也不为过。我是鬼,你是仙,殊途两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分开了,永不相见。再过上些时日,你就忘了我也说不准。我去投胎,自然是要喝孟婆汤,忘记你是必然的。没有人会记得,咱们曾经这样相伴。天道往复,所有的一切,不过只是虚空一场大梦。”重樾说着,拍了拍敖必的肩膀,继续向前游走,却在从他身边擦过的时候,被对方牢牢抓住了手臂。下一刻,他已经被敖必摁在胸口。生涩的拥抱,带着淡淡的体温,却让重樾忽然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他和敖必的身形相差无几,此刻却被他额头压在自己的胸口。
“你看,你能感觉到吧。”因为紧张敖必的声音有些抖,“其实鬼和人的差别也没有多大。如果你是人的话,咱们也没有办法这样在水底抱着。凡人总是很脆弱的。重樾,你的一举一动对我来说都太过奇怪了。还记得我之前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我么,我现在觉得,你就是喜欢我。不然你怎么会,为了让我飞升不惜一切,不然怎么会为了以后不能相聚,自怨自艾。”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出来,敖必的深深的喘了口气,“情爱什么,我不是很懂。我觉得和你在一起的这些个日子,比我以前的所有都开心。就算你老是揶揄我,可是至少不会寂寞。不像以前那样,只能对着永远看不到边的河水。你以前问我喜不喜欢你,如果喜欢一个人的意味着,不论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始终记得他的一举一动,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就算整个世间都忘了他,我都会记得。那么我是喜欢你的。”
“敖必。”重樾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抬起头看着对方,头发在拉扯间被揉乱,像海藻一样散在脑后。重樾看着敖必带着些许紧张的却一本正经的面孔,终于忍不住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在水底荡漾散开。两人独处的时候,情绪很容易被感染。敖必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重樾傻笑起来,等笑声终于止住,他已经忘记了方才的初衷。
“咱们已经耽搁这么久了,再不走的话,说不准蛇妖把整个益阳的人都吃了。”重樾岔开话题。果然听到重樾的话之后,敖必立刻化身成了虬龙。江底的泥沙翻过,视线变得模糊,重樾连忙抓紧了他巨大的身躯。
刚才的对话,两人都没有继续,重樾在心底忖度着敖必的话语。敖必是个认真的人,老实说他有些认真过头了,固执的坚守自己的原则。这样的人最深情,也最绝情。在敖必说他会永远记着重樾的时候,重樾是相信的。可是在分开来临的时候,他也可以做到丝毫不拖泥带水。而这恰好是重樾办不到的,重樾害怕自己会受不了,如果他真的爱上了敖必,那他会受不了和他分开,宁可自己不入轮回也要守在他身边,常伴左右。可是这样一来,敖必就不能飞升了,他甚至不知道,这一刻究竟何时会来临。唯一能肯定的在这个矛盾里,重樾只能选择放弃敖必。
来到益阳的时候大概是申时,敖必已经化作了常人的模样。重樾隐匿了身形跟在他周围。益阳比邻亭湖,和梁州不一样,自古就是富庶的鱼米之乡。太阳还没有下山,街道上满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咱们去哪找蛇妖?”重樾俯在敖必耳旁小声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敖必没有开口,传声给重樾。“听土地说,他曾在闹市里路过面。”
“在这里露面?”重樾惊呼道,“这蛇妖也真是太胆大妄为了,抓人抓到闹市里了。可是我见这百姓表情安详,不像是为蛇妖所扰。”
“他不是来这里抓人的。”敖必解释到,“这蛇妖也没有吃人。”
“没有吃人。”重樾闻到。“那他是□掳掠还是做怎么了,要如此兴师动众来捉拿他。”
“他是来城里的墨轩阁里买狼毫。”敖必说着,停下脚步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情,很快调转方向,向着益阳城的另一边走去。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敖必拐进了条弄堂,眼前出现了条窄街,和之前的闹市不同。这里安静许多,除了零零散散几个摆摊卖字画、纸扇的小商贩外,就剩下两家铺子。较大的那个悬着一块墨色的牌匾,漆着几个硕大的隶书所写的金字,重樾定睛一看正是‘墨香阁’。
“咱们不会是守株待兔吧?”重樾问道,这种事敖必还当真做得出来。
“我先去问下老板。”敖必在铺子前站定,伸手到口袋里摸索了一番,竟然拿出了颗珍珠,这珍珠虽然不大,但是形状圆润、成色极佳,也是上品。看到敖必竟然会拿出东西贿赂掌柜,重樾不仅感叹,和自己在一起这么久了,这木讷之人还是有些长进的。想到这里,重樾忍不住笑出声来。
敖必不自觉的耸了耸肩,他已经踏入了店门,断然不可贸然和重樾说话,不然一分心,又把事办砸了。
“掌柜的。”敖必走向站在账台前的中年人,轻轻施了一礼。
“公子你好。”听到敖必的声音,中年人立刻抬起头,脸上堆满了笑,很快从账台后走出啦。“不知公子想要什么?别看我们这铺子虽小,笔墨纸砚这些文房的东西,可是整个益阳城最全的。只要您开口,小的一定给你找出来。”
“不必。”敖必摇了摇头,摊开手心,把珍珠向着中年人的方向送了送。“我和掌柜的,打听个人?不知道您最近有没有见过一个青衣男子,模样很是俊俏。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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