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的牵扯了下嘴角,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接着说道:“当我从外地回到公司后,在一次和我的秘书一起去吃饭的餐厅里,我看到了她,还有那个男人。呵呵,本来我可以不用去看的,要是当时没有转头那该多好。”
“转头?你看到了什么?”
“是啊,我所坐的位置刚好背对着他们,本来一切都很正常,可是穆婧宸惊诧的目光忽然就那么直勾勾的盯在我的身后,我感觉很怪异,当我扭头看去的时候,看到的却是齐纹靓正被那个男人抱在怀里。”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呵,后来我打听过的,那天她刚好拍完最后一场戏,按照平时,她肯定会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然后来找我的,可那天我的电话从始至终都没有响过,而我亲眼看到的,却是她和那个男人一起,还做出那么亲密的举动。”
“那你可以打电话去把事情问清楚啊?”
“一开始我想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不要去想,可是最终没能做到,我给她打过电话,可是没人接。说实话,我当时甚至怀疑,自己早就被她拉入黑名单了。”我苦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其实,那天我心情真的很不好,不过穆婧宸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她很懂我,带我去了一个很美的地方。只不过,很可惜,再美得景色,也‘美’不过亲眼看着她,穿着那个男人的衣服,被那个男人搂在怀里,一起走进酒店。”说到最后,我的眼底已被条条血丝映衬的像要滴出血来。
沉默了片刻,文忆问道:“也就是说到最后,你们始终都没有见到彼此,也没有当面沟通过,是么?”
我迟疑的点了点头。
文忆兴奋的说道:“那就对了,相信我,凭我多年的江湖萨满的身份,我敢断定,其中一定有误会,来,再给她打个电话,难说所有的事情就都清楚了。”一边说着,文忆一边抓起我的手机就往我手里塞。
我一把反握住她的手腕,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对她说道,“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
文忆被这句话搞蒙了,怔怔的看着我,忽然狂叫着把她的手腕从我的手里挣脱出来,在她手腕上已清晰可见一圈,因为我用力过度而握出的红印。
文忆一边对我叫嚷着“神经病”、“自虐狂”、“受迫害妄想者”,一边不停的追问着“为什么”、“这么做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也不想再隐瞒什么,一个人把秘密藏在心里太久了,如果再不释放出来,我怕自己会在齐纹靓步入婚礼教堂的那一刻,彻底发狂。
于是,我把之前原本对齐纹靓的种种喜爱,到偷听了她父母的谈话后将感情隐藏,再到默默祝福的每一个阶段的心理转变和细节,都向文忆描述了一遍。
本以为,我这么多年痛苦的煎熬和忍耐,会得到文忆的理解和劝慰,可谁知,文忆居然对我的行为破口大骂,骂我就是个懦夫,根本配上齐纹靓,还亏齐纹靓那么多年,一直勇敢的坚守着自己内心对我的感情。
我也愤怒了,你一个局外人,凭什么如此践踏我这么多年以来,对齐纹靓的良苦用心,凭什么可以对我的所有付出指手画脚,凭什么我还要在这里听你的胡言乱语,凭什么…….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遏止了我暴怒的狂吼,也让时间仿佛瞬间凝结在了此刻。
文忆呆愣的看着自己仍然悬在半空的右手,而我的左脸也在迅速的肿胀中越来越红。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我被愤怒、懊恼、嫉妒、痛苦所蒙蔽的双眼,瞬间变得清晰,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彻底粉碎,对于自己的懦弱,我不想再去掩饰。
虽然从小是在奶奶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宠爱下长大的,可是我的内心一直都被自卑深深的笼罩和禁锢着,因为从小我就是一个没有母亲的可怜虫,一个不男不女的变态。
自卑让我假装坚强,自卑让我用冷漠和无情去拒绝任何想要靠近我的人;自卑让我不敢向任何人坦露心扉;自卑让我不敢去争取所谓的爱情;自卑让我觉得所有和幸福、美满有关的一切,都不应该属于我。
而此刻,文忆的这一巴掌,阴差阳错的,敲碎了被我长久以来用来封存自卑的屏障,当我不得不被迫去直面奔涌而出的各种软弱时,却忽然发现,它们对我带来的困然,居然已经变得那么渺小、那么的微不足道。
一直以来,我不过是用了一个放大镜把它们都包裹了起来,以至于让他们虚张声势了那么久罢了。
文忆看我被她这一巴掌打的半天没有反应,忽然慌了起来,暗暗心惊,莫不是被拍傻了,赶忙用手在我眼前不停的晃动着。
我的思绪慢慢从自我认知中被拉回,看着面前一脸惊恐的文忆,我开心的笑了起来。
文忆这次是彻底慌了,一把抱住我不停的道歉,我任由她这么抱着,听着她语无伦次的话语,忽然觉得此刻,很幸福,有真心的朋友、有深爱着自己和自己深爱的人。
许久,我扶开仍在慌乱的文忆,认真的看着她,缓缓说道:“谢谢你,文忆”。
文忆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刚刚还一脸暴怒和茫然的我,现在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沉着、友善。
既然已经解除了这许多年来禁锢自己的枷锁,也认可了眼前的这个朋友,那也就诚恳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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