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张良往他怀里稍微一动,"多谢关心。"难得白凤任他要求,自然不会放过。
原本火烧火燎般的疼痛,接触到白凤的温度,也逐渐消退。终于支撑不住疲惫,张良也闭上了眼睛。
白凤手一动,但最终还是没有抽出来。
或许不知不觉中,他早已无法抽身...
【卷十一·炉鼎】
这些日子过的极为清闲,刚支使完白凤,张良十分惬意地倚靠在栏杆旁,逗弄着手中的竹笼里,一只沾白凤的光才捉来的鸟儿。
"气色不错!"苍老的声音响起,"看来今日,我来的正是时候。"
"楚南公,"张良躬身一礼,温和一笑,"有时远迎。"
"上次在牢中匆匆一见,没好好叙旧,"楚南公拈着胡须,"三略看的如何?我可得考考你。"
"请问。"张良微微一笑,成竹在胸。
"何为兵法!"楚南公突大声发问。
"兵法,不得已而用之。以义诛不义,除天下之忧。"张良叹息一声。
"孺子可教,将来必成帝王师!"楚南公浑浊的眼中突然一亮,"扶成天威,匡正八极!"
"不敢,谨记为国之道,恃贤与民,信贤如腹心而已。"张良态度愈发谦和。
"军可以死易生,国可以存易亡,"楚南公神情一肃,"如何论用兵机之妙、严明之决?"
"治国安家,得人也;亡国破家,失人也 ,"张良应答如流,"庶民者,国之本。"
"制胜破敌者,众也,何解?"楚南公步步紧逼,张良思忖一瞬,答道,"使三军如一心,则其胜可全。"
"浅。还是浅。"楚南公摇头," 柔能制刚,弱能制强。弱者,方是人之所助!"
"楚南公说的极是。"张良神情恭谨。
"他到哪里去了?"楚南公突然向四周一望,往自己的脖颈处稍微一比划。
"你说的是?"张良想到白凤去取药材,"他怎么了?"
"上次很神气的那年轻人,"楚南公突然凑近,"你能找到他,属实不易。"
张良眼色波动了一瞬,复又恢复平静,"楚南公有何见教?"
"你怎么能把人这样用!"楚南公突然又提高了声音,顿了顿手中的拐杖,"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把他当作a;?"
张良浑身一震,立即警醒地看向四周,眉微微一皱,"楚南公怎么好窥人房帷之事?"
"我一把年纪,难道还惦记这个?"楚南公拄着拐杖叹息,"我管不了,是怕你坏了大事。"
"他不是寻常人,当然不能用寻常法。"张良眼神深不见底,不知看向何处。
"哎呀,你这鸟儿挺有趣的啊。"楚南公拿过鸟笼,"还挺听话,待在笼子里也不动啊。"
"它初来时一直撞击笼门,如今可见已习惯。"张良看着乖顺的鸟儿起,嘴角浮现一丝笑容。
楚南公随手一碰,那笼子掉在地上,笼门顿时打开,鸟儿转瞬之间,便振翅而去,没有任何停留。
"你看见了?"楚南公意味深长,"这鸟儿因被困,暂时妥协,只为了这一刻的逃脱。"
张良怔住,楚南公果然不愧为世外高人,竟然一语双关!
"你和那个年轻人,唉!"楚南公再叹一声,"以你的性子..."
张良原本平静的心绪,也开始微乱,此时他最需的是下定决心。
"你好自为之罢。"楚南公最终留下这一句,正欲离去,却迎面遇上了白凤。
"又是你?"白凤斜扫了他一眼,身形一转,"今天全部的药。"
"这么多?"张良接下,却是看着楚南公离去的方向。
"他是什么人?"白凤见张良如此在意,不由问到。
这话却勾起了张良的回忆,"当年他传我兵书,却是因为我捡了一只鞋,替他穿上。"
"看来,你对人实在热心。"白凤嘴角一挑,"这真是十分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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