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把那经书塞到他手里说道:“你仔细看看,这书页并不是真的金箔,只是镀了一层金粉而已,那字虽好,却也不是颜真卿、柳公权,其实不值什么。”
胖子不为所动,喜滋滋地捧了那经书说要好好研究研究,便进屋去了。吴邪拿他没有办法,自和张起灵商量要如何联络陈文锦不提。
隔了一日,陈文锦再次登门造访,一进门便笑道:“吴贤侄,听说你们旗开得胜,已顺利取得宝物了?”
吴邪将她迎入屋内,胖子早已将漆盒中的宝物堆放在桌上,他留了个心眼,把那些金银财宝摆得花团锦簇,唯独将那部经书塞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样子是打定了主意要留下此物。
陈文锦也不客气,目光一一扫过那些金元宝、夜明珠、银锭子……最后伸出纤纤玉指一抽,却是将那部经书抽了出来拿在手中翻看起来。
胖子见她拿了经书,面露不虞之色,却又不好反悔,只急得抓耳挠腮。
翻了片刻,陈文锦将其余财物向三人的方向一推,说道:“你们辛苦一场,这些东西就拿去吧,我只要这部《金刚经》。”
胖子呆了一呆,忽然出言阻止道:“等等。”
“怎么?王大爷可是要出尔反尔?”
“哪里哪里,只是这书并不值钱,我怕陈大小姐吃亏。”
“这就不必王大爷操心了,交易已成,从今往后张起灵与我陈家再无瓜葛,”说到此处她又看了始终默不作声的张起灵一眼,笑道,“起灵,咱们各自珍重,日后有缘再见了。”
张起灵抬头看着她,郑重颔首:“慢走。”
陈文锦又含笑看了看他与吴邪,施了一礼,拿起经书便走了。
吴邪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暗道那陈家也算得言而有信,且不论这经书究竟有什么特异之处,她既肯这样轻易便放了张起灵自由,无论如何都是好事一件。想着便去看张起灵,但见那人仍旧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从脸上也看不出有什么悲喜,不知是当真如他自己所说一般“无所谓”,还是把欢喜惆怅都憋在肚子里没有表现出来。
忽听胖子拍着大腿叹道:“这女人果然眼贼,胖爷看中什么她偏要拿什么,幸好胖爷不是第一天出来混江湖的,那经书中的蹊跷早被我破解了,纵然拿去也是无用。”
吴邪听着有些诧异,不由问道:“有什么蹊跷?”
胖子嘿嘿一笑,从怀中摸出一张细细薄薄、如纸绢般的羊皮,展开摊在桌上:“昨夜我细看那书,发现其中只有这一页不是金箔,上面写的东西又十分古怪,便把它撕了下来。”
吴邪与张起灵上前一看,见上有几行蝇头小楷,工工整整写道:余从汪师讳藏海二十余载,所学者不过皮毛。吾师物故,藏一生所学于首阳山第七峰,嘱余弟子四人尽所学以夺之,胜者传衣钵。予等不肖,无能尽胜同修,因为誓其后每三十年一聚是处争胜,身死则子弟来,终勿使吾师衣钵失承,后生努力,勉哉。某某年某月某日。背面附有一片笔墨,看似一副图画,但并非文人画也非工匠画,倒似小儿涂鸦一般,只用一些简单的线条和图案勾勒,并在这些图样边上注有山川、城池或河流的名称。
胖子指着那片图样说道:“这是军中舆图的格式,应该又是一张藏宝图,想必那汪藏海曾经当过官,所以他才会传下弟子用这种图画,我也是做到大使臣一级的时候才见过这种玩意儿的。”
吴邪皱眉道:“这样看来,那也并不是什么诸葛武侯后人的村落,而是汪藏海弟子部下的局,难怪我觉得那村中机关有些熟悉。我爷爷当年曾得到汪藏海的机关图谱一份,并加以吸纳改良传为家学,昨日我破解机关时便有所察觉,原来还有这段渊源。”
胖子即刻来了兴致:“哦?那汪藏海究竟何许人也,怎地如此厉害?”
吴邪出身于武林世家,对于这种掌故自然烂熟于心,便娓娓道来:“汪藏海乃是百五十年前不世出的奇才,他本是工部衙门的一名文官,以擅长发明打造军用器械屡被加官君爵。后因某次外出公干结识了正在四处游历的陈抟老祖,自此弃官不做。不过十余年时间,朝中少了一名工部员外郎,江湖上却多了一个武功、机关、轻功、阵法乃至内功都让人难以望其项背的超世之杰。从此时起他便改名汪藏海,取藏纳百川于海之意。此人不仅学究天人、武功极强,还特别醉心于改进武功和机关之术,一时风头无两,却在二十年后突然消失不知去向,成为百五十年来武林中最难解的一个谜题。”
胖子只听得啧啧称奇:“原来百多年前江湖中还有这样的神人,可叹胖爷生得晚了,不然怎么也要去结识一番。如此说来,这样东西也不算出奇了?”说罢他又摸出那本《控鹤手》秘笈,翻至最后一页拿给吴邪与张起灵二人观看。
那本书的封底有个夹层,早被胖子撕开了,露出一张相似的羊皮,上面同样画了一幅奇奇怪怪的图样并几行字,虽然笔迹不尽相同,所说的事件却是同一桩。
吴邪横了他一眼:“你这胖子专会藏私,现在才拿出来给我们看。”
胖子大呼冤枉:“我也是昨日看那经书里有张羊皮才想到的,若是早知道有这种好事,哪里会瞒着自家兄弟?”
两人正在拌嘴,张起灵忽然一反常态地插嘴道:“恐怕未必是好事。”
胖子和吴邪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话,均是一愣,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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