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哥哥们的支持,唐宁作起画来更有底气,幸好球球和牡丹用的颜色都不是什么偏僻的颜色,家里现存的颜料正好凑合,上次用剩的亚麻油还在,颜料都放在小瓷瓶里密封着。
十天后,一幅鲜活的春日小狗酣睡图便大功告成,唐宁一共画了两幅,一大一小,十分相似。小一尺见方,留作样子,大的二尺见方,留着拆成木片。唐木和唐云看了都啧啧称奇,都说和真的一样,连球球看着那画都龇牙,显然它不认得自己,把那睡觉的懒家伙当成了竞争对手。
唐木按照唐宁的要求,没几天就把大木片切成了大小一致几百片,唐木还没什么把握能把木片切成前世那种凹凸相嵌的形状,所以只能先切成正方形。切完以后颜料有些磨损,唐宁又挨个修了一番,每片又刷了层植物油,权当开光油用。他让唐云先拼了一次,虽然耗的时间较多,不过总算成功了,虽然摆起来容易移位,一些颜色相近的卡片容易摆错而难以察觉,不过这才是第一次,以后会慢慢改好的,看古人那精雕细琢的木雕,前世那种拼图形状真是小意思。
待木片晾干后,唐宁把它们小心放进一个四周雕花的盒子里面,依次摆好,上面压上样图,盖上盖子,大功告成。
年前最后一次赶集,唐木匠带着自家三个儿子一同去了镇上,这回出门,三兄弟心里都种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紧张,像那些要进考场的学子一般,事实上这次他们真的是要面临一场考验——卖掉他们第一个拼图,如果成了,以后他们会赚更多的钱,怎能不让人兴奋。
到了镇上,唐云拿着猎物对唐木匠说:“爹,今儿事多,不如我们分头做事吧,您带着猫儿去买年货,我和大哥把这些猎物和板凳卖了吧?”
唐木匠略一考虑便点了头,“卖完了到裁缝铺那等我,我给你们每人订了件衣裳,说好今儿去拿的。”
唐云高兴的应了一声,拉着唐木左闪右闪地消失在人群中。唐木匠看着唐木背后挂着的山鸡渐渐不见,低头哧了一声,“臭小子,当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么。”
唐宁耳朵尖,听见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唐木匠,唐木匠哈哈大笑,弯下身抱起他,高声道:“走,爹爹带你玩去,给你买好吃的,就不给你那两个淘气的哥哥。”
唐宁趴在唐木匠肩膀上看着他买对联、挂钱儿、灶王爷、财神爷,心里又冒出个念头,也许明年过年的时候他也可以画灶王爷、财神爷卖,画的逼真点,卖给富贵人家肯定能赚钱。他还可以拓展业务,画观音像、老君像、福禄寿、玉皇大帝、王母娘娘……
被冬日阳光照得暖洋洋的唐宁昏昏欲睡地眯起眼,心里不停地把天上神佛扒拉来扒拉去,时不时地被唐木匠颠几下,颠地他心里冒出一串串幸福的彩色泡泡……
【第二卷】
☆、第二十一章 四年
五更的邦子刚刚敲过,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周围一片死寂。
黑暗中,忽然亮起一抹昏黄的火焰,原来是一双纤纤玉手擦亮了火折子,那手把火折子慢慢靠向烛芯,动作中带着熟练的优雅。明亮的烛火随着手的主人,慢慢移过重重叠叠的卷草纹窗棂,越过白釉镂空的雕瓷梅瓶,最后灯座轻轻扣在镶着半人高西洋镜的梳妆台上,虽然声音很轻,但在这针落有声的屋子里却格外清晰,震得跪在地上的人微不可查地一抖。
一个成shú_nǚ人的声音自他头顶响起:“天还没亮呢,有什么大事值得你宁可打扰本宫安寝也要急急来报?”声音虽轻,却带着股上位者的威严。
跪着的人头埋得更低,恭敬道:“回禀主子,刚刚渭一快马来报,他手下一当铺收了一个莲花金簪,金簪上不仅刻有御制年号,莲心中还有主子名讳,似是主子寻找之物。”说着,便掏出一小木盒,高举头顶。
“快,拿来给本宫看看。”威严的声音强按激动。
那双纤纤玉手连忙接过木盒刚转身,就被一双保养得宜的手抓过,微微颤抖着掀开盒盖,里面躺着的赫然是唐宁当日见过的母亲留下的簪子,那双保养得宜的手拿起簪子,木盒从手中滑落却不自知,她只顾攥着簪子来回抚摸,
“是我的没错,原来,原来她真的没死,十二年,十二年了啊,婉儿她,我的婉儿在哪里?快,快说!”声音的主人再也支持不住,站起身快走几步到那人跟前,厉声追问。
那人半点不敢抬头,只盯着眼前那双精美绣鞋上的东珠,嘴里急速道:“当簪子的是一二十五六的村妇,相貌平常,渭一的人跟着她到了渭海城仓平县下一个名为张家村的地方,她是村里一个木匠的填房。”接着他便迅速把木匠家的情况说了一遍。
还没说完,刚说到那木匠带回来一个极美的女子,娶了她做了第二任填房时,便重重挨了一脚,
那成熟的女声里的威严荡然无存,带着几分凄厉道:“不!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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