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给莫九音说服专心冲击宗师境界后,这些日子来一直公务缠身的他便搁下了手中一应杂务,除了每三日一回的情报总览和西门晔心不甘情不愿的定时回报商议之外,其余的时间和心力全给用在了修习枯海诀上头……如此这般,尽管初时对这等闭门苦修的作法相当不适应,可久而久之,这样近乎枯燥的日子便也成了习惯,而他的枯海诀真气,也在一个月来持续不懈的努力下稳稳站上了第五层,正逐步累积着朝那至关重要的宗师境界迈进中。
只是这么一个月下了,白冽予闭关闭出了习惯、闭出了滋味,陪伴在旁的东方煜却对情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有了点意见……寻思着结盟大典在即,一心想让情人有身新装亮相的碧风楼主遂以过犹不及为由邀其出外采购一番,也好适度转换一下这些日子来的压抑和紧绷。
白冽予本就极懂得张弛有道,深知适度休息的重要性,眼下得男人如此提议,自是从善如流地允了下——只是来到这叶记布庄后,一连两个时辰的挑选却让对此没什么意见的擎云山庄二庄主有些乏了,索性就地练起了功,并将靠卧在贵妃椅上的身子贡献给情人继续比划配色。
这下练功采购两不误,本是十分明智的抉择,无奈两人都疏忽了一点:历代枯海诀传人或多或少都带着一种相当类似的邪魅气息,而如此惊人的一致性,显然不仅仅与传人本身的秉性有关。
而答案,自然在于枯海诀本身。
正如白冽予原有的寒玄真气总让他显得格外清冷出尘,做为一门不逊于寒玄真气的顶级功法,枯海诀同样存在着影响修习者外显气质的特性……只是白冽予本就怀着一身让他【仙气盎然】的功法,又因个人好恶而搁置了枯海诀的进境,这才让那份【邪气】没了冒头的机会。
可随着枯海诀迈入第五层,他体内两种真气的实力已大抵持平,枯海真气的影响力自也大大提升……如非白冽予这些时日来一直【闭关自守】,平日有机会见着他练功的又只有东方煜,也不会直到方才才留心到自身的变换。
若在平时,这份【邪气】或还可与他原有的出尘气息相互抵消——叶大掌柜先前之所以全无异样的原因便也在此——可一旦全力运行枯海诀,这份影响便无论如何也难以隐藏了。
当然,邪气归邪气,之所以会起到方才那种近乎【魅惑】的作用,其实仍与白冽予自身的气质有关——不说别的,单是他收敛全身真气装【废人】都还能惹来陆仁贾之流的苍蝇,就很能说明问题所在了——可无论如何,这【练功采购两不误】的盘算显然已无了打下去的可能,也因此,沉默了好一阵后,深知始作俑者为何的东方煜才讷讷开了口:
“抱歉,是我不好……正事要紧,今儿个你就先回去吧,冽?”
“你呢?”
“结盟大典在即,不趁今日将布料式样定下,怕会来不及裁好新衣……我会再待上一阵,等找到合心意的搭配就会回去。”
“……其实就我而言,来不来得及都无所谓,大不了寻一套合适的旧衣穿了便是,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况且你这些年来为我定制了不少衣裳,其中有许多都只穿过那么一、两回,权充新衣穿了又有何妨?”
“那怎么成?像婚……咳嗯、结盟大典这样一辈子只有一回的大事,哪有拿旧衣充数的道理?不说旧衣,就是新裁制的衣裳,也得要是能完全衬托出你风采的才算合格!”
话说得义正词严,俊朗面容却因那险些泄露了他真正心思的一个【婚】字而染上了几分薄红。
而敏锐如二庄主,自然没有忽略这些个【线索】的道理……无双容颜之上一抹笑意因而勾起,他素手轻抬、指尖轻抚上男人微染霞色的面庞,而后柔柔勾划而下,直至那为衣领所包覆住的喉间:
“何必对这结盟大典如此上心呢?不过是形式上走个过场而已……要说有什么重要性,也就是作为咱们行动掩护的障眼法,却是无论如何也扯不上‘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大事’这样慎重的说法吧?”
“可……就算只是形式,咱们将在大典上当着半个江湖的人的面交换信物、沥血为誓的仪式也是假不了的,不是么?”
“所以?”
白冽予淡淡挑眉一个反问,幽眸之间闪烁着的却非疑惑,而是带着了然地且未曾掩饰的冀盼。
瞧着如此,东方煜哪还不知情人早已看穿了自己的用意,只是存心逼着他亲口说出?只是他向来对白冽予百依百顺、言听计从,故心下虽决羞窘,却仍是硬着头皮鼓起勇气开了口:
“所以……那个……你不觉得这结盟大典,其实也挺像咱们之间的那个……呃、婚礼么?”
说着,白冽予唇畔轻笑无改,眉眼间却已带上了几分促狭:
“若那是文定,当初你让柳三他们送来的两个牌匾,便算是聘礼了吧?”
“呃……经你一说,确实。”
东方煜这种爸结盟大典当【婚礼】操办的想法也是后来才冒出的,自然不曾想得那么【深远】,是以此时听着情人点明此间【关窍】,心下恍然之余不免因那【聘礼】的内容而有了几分汗颜。
——说也无奈,相识相爱的这些年来,他送给冽的礼物虽然不在少数,可要说和【信物】之类的含义够得上边的,却都无一例外地没什么情调可言——喝了半包的茶、钱庄的票子,以及那个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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