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劝几碗,花聘连连摇手,不能再喝。伸出去的手推到一半便垂了下来,整个人晃了几晃伏倒在桌上。
凌启羽轻拍他肩膀,他也不醒。王惟朝这才绽了一抹笑,扬声道:“来人,把花头领送到客房休息。”
凌启羽看着他被人扛出去走的远了,这才问道:“你要怎么办?只留他这一夜,明天便放回去?”
王惟朝道:“前些日子你派上山的细作报了消息回来,说他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安稳。上任寨主的旧部总与他为难,多次明嘲暗讽他与官府勾结。这一回他当着众人面跟你来我府上,回去已够他为难了,更何况他还在这王府中过了一晚。这一晚中发生了什么,他如何说得清。”
凌启羽皱眉道:“若是他即便被所有人猜忌,也不肯离开凤梁寨怎么办?”
王惟朝笑道:“他性烈如火,不是那种能忍辱负重的人,最受不了冤屈。你只管放心,他已然入了彀,再无脱身之理。”
凌启羽皱眉道
:“你有耐心。若换作是我,今晚我便派人去攻了他凤梁寨。让他手下之人皆以为他已经投靠官府,出卖弟兄,如此一来他百口莫辩,还能去哪儿!”
王惟朝挑眉道:“你这法子我也想过,只是你别忘了,咱们要的是他心甘情愿死心塌地的为抗倭出力,却不是要用强逼的手段把他束缚在这里。若照你说的做了,他的确绝无退路,却难免心怀怨愤,又怎能跟咱们一条心?”
凌启羽笑笑,站起来道:“你说的倒也不错,要掳得他人不难,难的是让他死心塌地为咱们效力。我今日去那一趟已经把戏作足了,留在凤梁寨中的细作想必此时正在散布他私通官府的谣言。他这一趟回去,在众人心中定然已成了叛徒,在凤梁寨中的地位定然是长久不了了。”
王惟朝笑道:“若要就这么放他回去未免不够火候,咱们还有一夜时间,再给他煽些风,这把火才能烧起来。”
凌启羽道:“喔,你还有什么主意?”
王惟朝笑了笑,叫人趁夜找几名技艺高超的绣工来。又叫人从库房中拿了套质料上好的暗灰衣衫。吩咐道:“叫那几名绣工用暗银线在衣服各处绣上宣王府的纹样,务必饰在花纹里,要让那花样在暗室中不显,阳光下才瞧得出来。”
凌启羽笑了出来,摇头道:“你这当真是要陷他于万劫不复之地,连他身上的穿着都烙上咱们的记号。他这一趟回去,即便说与官府毫无瓜葛,只怕也没人信了。”
王惟朝笑道:“局已经布好,他早已一头撞了进来,咱们剩下要做的,只是等了。”
☆、算计
花聘一觉睡得昏昏沉沉,醒来时觉得头疼得厉害,坐在床上回了半天神才想起来,昨夜他在官府的地盘歇下了。小丫鬟听见他起来了,捧着洗脸水进来,笑吟吟道:“公子醒了,来洗把脸罢。饭一会儿就上。”
花聘掀了被子要起身,见自己赤着身□,又捂回被子里,张口结舌道:“我的衣服呢!”
小丫鬟掩着口笑:“昨晚公子喝醉了,吐的满身都是。奴婢给您把衣服洗了。”
花聘捂着被子道:“那我穿什么。”
小丫鬟道:“那衣服现在还透湿,穿不得了。公子稍等片刻,我去给你拿套新衣来。”
说着出了门,片刻回来,左手提着一只食盒,右臂下挟着一只长方木盒。
进了屋,小丫鬟把食盒放在桌上,又捧了木盒到床前,笑吟吟道:“公子,奴婢服侍你更衣。”
花聘耳根发烫,连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你出去罢。”
小丫鬟笑道:“那公子慢慢更衣,有事叫奴婢一声。”
花聘等那丫鬟出去,揭开木盒,见里头叠着一套暗灰色的衣衫,料子舒适针脚细密。他换在身上,低头瞧了瞧,觉得还算合体,这便洗了把脸。
花聘用过早饭,推门见那小丫鬟在门廊下逗鹦鹉说话,便问道:“昨日我骑来的马拴在何处了?”
小丫鬟道:“公子要走,不跟王爷道声别么?”
花聘道:“不必了,你带我去牵马就是。”
小丫鬟领着他往马厩去,牵出马来,一路也无人阻拦。他翻身上马,从正门离去。
王惟朝自女墙后头转出来,带着笑看身旁的凌启羽一眼。
“他必然会再回来。”
花聘中午前赶回了凤梁寨,到了大寨门口被守门的喽啰拦了下来。
花聘一揽缰绳,微带怒意:“怎么连我都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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