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啸本不欲得罪他,见儿子有惊无险,也就顺势下了台阶给严屏面子,和气笑道:“义气之争,无妨无妨。严大人检阅辛苦,末将一着人备下酒宴,咱们晚上好好喝上几杯……”
晚上饮宴众人齐聚,凌启羽和王惟朝也在座。几人满面笑容地轮着敬酒。凌啸先敬,镇朔将军的面子不能不给,众人一饮而尽。然后王惟朝敬酒,王爷的面子更不能不给,众人诚惶诚恐地干了。之后凌启羽再敬,少将军年轻有为武艺高绝,于是大家再干。几轮下来,严屏的人被灌得东倒西歪,一片杯盘狼藉。
凌啸和严屏喝到微醺各自离席,剩下一众人灌了几杯酒就称兄道弟起来。其中有一个大约跟白天和凌启羽交手的那人有仇,端着酒杯醉醺醺地敬凌启羽,大着舌头夸他功夫俊,说着还一双眼上下打量着他,涎脸笑着拿手臂往凌启羽肩膀上搭,打了个酒嗝断断续续地说:“……不仅功夫俊,连这模样……嗝……都俊!”
王惟朝伸手把那兄弟架到一边,跟那人笑着打了两句哈哈,轻描淡写地应付过去。他看了凌启羽一眼,示意他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营帐,月明星稀,风掀草浪。
帐子里隐隐传出大笑着划拳的声音,王惟朝拧起眉头,刚才的满面春风顿化作阴云密布,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娘。
凌启羽低着头笑,笑的肩膀都打了颤。他踩着草沙沙地踱了几步,压低声音说:“跟我来。”
两人趁着夜色回了凌启羽的帐子。一进帐,王惟朝从背后抱着他,急不可耐地啃咬他的后颈,连话都来不及说,吻着倒在床上。
在帐子里怕被人听见,也不知什么时候会被人进来撞见,凌启羽咬着牙不肯出声,偏又怕人发现,身子变得极敏感。
王惟朝此一番下了狠心折腾,偏要让他忍不住叫出来。凌启羽露出些许喘息,指甲抠进他背里,一直咬着嘴唇没告饶。
事后王惟朝搂着他厮磨。凌启羽狠狠一口咬在他耳朵上,王惟朝嘶地缩起脖子,捂着耳朵说:“下嘴那么狠,留着牙印让人瞧见怎么办。”
凌启羽竖起眉毛:“说的和明天我不用见人似的。”
他身上斑斑驳驳,
满是淤青红印,被折腾狠了。
王惟朝搂着他说:“那明天告个假在帐里歇着不就行了,也省得跟那姓严的啰嗦。”
凌启羽道:“你这才是说实话了。”
王惟朝讪笑,把他圈在怀里又紧了紧:“白天那么多人看着你,我站在城楼上瞧着,觉得骄傲、还有些说不上什么滋味在里头。”
凌启羽支着手臂俯视着他,狭起眼笑的狡黠:“你这是吃味了。”
王惟朝回想当时那感觉,除了无比自豪之外似乎还有那么点不痛快的心思,恨不能把热切望着他的那一双双眼睛抠出来,着实有些咬牙切齿。
他扬了扬眉:“便是为了你,拿醋当酒喝又如何。只看你有没有心体恤我,少出些风头我也安心。”
凌启羽注视了他片刻,轻轻扬起嘴角,低下头细致地吻他。
快天明时王惟朝悄悄出了帐子,回自己营帐,睡到快中午才醒。伺候他的小卒在门口转了好几圈,小心翼翼地隔着帘子喊:“殿下,中午有宴,将军叫您去呢。”
王惟朝撩起眼看帐子掀起半帘,日头耀的眼发晃,披了衣起身,就着水洗了把脸。
小卒替他围了腰带,捡了块羊脂玉挂上。王惟朝不耐烦,一路往外走,小卒在后面颠颠地跟着给他拽衣领袍角,忙不迭地说:“将军吩咐了,殿下在人前不够精神利索,小人们就得挨板子。王爷您就当疼小的了,稍停几步让小的给您整整衣服。”
王惟朝冷着脸:“就这德行了,谁看着不顺眼让他把眼珠子抠出来!”他说着一甩袖,掸开围着他打转的小卒,径直往中军帐去了。
进了帐,酒宴还没开始。上首的几个座位空着,王惟朝瞥了一眼没过去坐。他往凌启羽身旁去了,弯下腰说:“给我挪个地方。”
凌启羽带着笑瞥他一眼:“上首给你留的位子还空着,别上这里凑。”
王惟朝径自招呼卫兵给拖把凳子添套茶碟来,嬉皮笑脸道:“在上头坐着不是吃宴,活脱脱是受罪。那么多双眼盯着,举止要合度要有型有款,撑破天来回敬酒灌一肚子黄汤,菜却是看得见吃不着,生生的馋死了。”
凌启羽笑道:“说的和多少年没吃过宴席馋坏了似的。赶紧回去等着,一会儿我爹来了瞧见你和我们这些没身份的厮磨,咱们都免不了挨训。等会儿我给你挑几样你爱吃的菜盛了,叫人给你送过去就是。”
王惟朝有意为难他:“你知道我爱吃什么?”
凌启羽掂着筷子虚空点了几样菜:“六分瘦的东坡肉、鸡胸脯、明虾去头尾、鲤鱼只捡腮下边那一小块,青菜里不吃茼蒿、芫荽,还有什么没替你想着的?”
王惟朝讪讪地笑:“够周到了。”
凌启羽道:“那就回去等着罢。”
他说着推了王惟朝一把,看着他恋恋不舍地走了,这才露出两个笑涡。
帐外言语声渐近,凌啸与严屏相谈甚欢,客气着延请入帐。
众人起立致意,王惟朝一拱手:“严大人今日好气色,想是渐渐地习惯这边塞水土了。”
严屏捋须大笑:“承王爷金口,下官近日来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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