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知注意到韩泠元不易察觉地稍微后退了一步,才开口呵斥道:“受判……给你判决的是金鳞,并不是我。这种损阴德之事,你作为修道之人,怎么做的出来?”
自称为钟崇的鬼怪控制着李岩的身体又磕了个头:“殿主有所不知,李岩上一世本来是我的妻子,但是不守妇道,趁我不备的时候,和奸夫一起谋害了我,使我沦为孤魂野鬼。那个奸夫已经被判去服役,但是这个恶女却因为其他功德被判无罪,还投了个好胎。我不服,便去殿中上诉,判司听后,便允了我用此方法来复仇。”
老夫妻两已经听的目瞪口呆,而许静知虽然觉得这人估计是脑袋不清楚,但也忍不住插话道:“就算这样,这种事,也太……”他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韩泠元扫了钟崇一眼,钟崇终于察觉到了面前人的不悦,自觉地后退了几步,韩泠元面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冷冷淡淡地说:“前孽后报,也是常事。只是金鳞实在是糊涂,这种方法哪是能这样乱判的!”也不看看他也在这地方!“男子精气并不只是一世的精气。这一世要是因精气外泄而死,来世不是入牲畜道,就是早夭。虽然那倒是无所谓,不过有你这种遭遇的也不是一两个,一命换一命也就罢了,弄得这一屋子……”
韩泠元随意地旋转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子,估计钟崇已经领会到了自己的意思,本不想再言语,只是瞅到一旁李家夫妇的脸色,便又说道,“这李家命中也就只有李岩这一个儿子,你要是断了李家的子嗣,怕是仇倒是报了,这孽也造了。”钟崇沉默了一会儿,又向着韩泠元磕了个头:“还请再判。”韩泠元不想再呆下去,寻思片刻,便说道:“等到李家孙子出生后你再来复仇也未尝不可。”
钟崇其实也听说过这含元殿殿主的性子,说他在乎的是李家,是鬼都不信。不过是自个儿事情没做好,正撞上他看到,恼了他厌恶人间脏污的性子罢了。他偷偷仰头看了殿主一眼,又赶紧低下头来:“是。”说罢便离了李岩的身体,李岩身体一晃,快倒下去的时候被许静知一把搀住,交给了李夫人。
韩泠元转身便欲走,许静知赶紧跟上。李老爷和李夫人其实还对刚才一人一鬼的对话心存疑惑,只是见韩公子的脸色也不太好,便不敢再多言语。
钟崇出了李岩的身体,李家人也看不见他。他盯着缓缓转醒的李岩,叹了口气,挥挥手,消去了一室的气味。
“钟崇。”却正是韩泠元的声音,然而韩泠元早就不知道走到哪儿了。钟崇却是不敢怠慢,一听到这声音便毕恭毕敬地行礼:“不知殿主还有何事?”
手中蓦然出现一个玉扳指,他正愣神,又听韩泠元吩咐道:“带上这个,去殿里找麒麟。”钟崇觉得自己不是很能理解这句话……他不仅没法随心所欲去含元殿,而且……含元殿有麒麟?
只是下一刻他就觉得身体一轻,似乎被风卷起,眼前景物便改变了。他茫茫然打量四周:竟然已是含元殿。
殿上正忙碌写着判书的判司还是上次见到的那个娃娃脸,察觉到生人的气息,他抬起头来,向钟崇打招呼:“哦,这不是钟崇么,怎么,复仇结束了?”
钟崇说明了情况,又小心翼翼地举起玉扳指:“大人,殿主让我带着这个来找……麒麟?”
判司的笑容自从钟崇说道殿主出现之后就僵住了,愁眉苦脸地自言自语:“我错了下次我提前侦查殿主大人在哪里……等等,殿主叫你来找瑞瑞?”
“瑞瑞?”
“真是可怜的瑞瑞,连请个短假都会被骚扰。”判司没精打采地一挥手,“估计是殿主缺个使唤,我送你去找瑞瑞。”
钟崇又体验了一把刚才的感觉,待到雾气褪去,他已经站在了一个少年面前。少年似乎对他的出现不是很惊讶,只是看了眼他手中的玉扳指:“……我不就是只请一个人间月的假期么……你跟我来。”
钟崇跟在少年的身后,没走几步便到了一个酒窖,少年道:“拿出扳指,收上个十几坛酒。”
“哎?”
“你不是学道么,怎么,收酒也不会?”少年有些不耐烦,然后又说,“殿主没给你口诀?”
钟崇摇头。
少年翻了个白眼,念了遍口诀:“了?”
钟崇这才恍悟过来玉扳指的作用,赶紧跟着念了口诀,酒坛子便飞进了玉扳指里。
少年在送钟崇离开之前又叮嘱道:“了,殿主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他虽然懒得管别人在做什么,但是很讨厌别人不按他说的做。”想了想又忧心忡忡的说,“算了,我还是早点结束假期吧。”
“……”
钟崇有些晕头晕脑地被少年送回了人间,出现的地方正是韩家的院子。
韩泠元正和许静知大眼瞪小眼地坐在石桌旁,没有开口,钟崇却是听见了韩泠元的声音:“现形,去厨房拿两个杯子,再过来倒酒。”
钟崇乖乖地现出了上一世的身形,一身白衣,去拿了杯子,又从扳指里拎了酒坛子出来,缓步走到石桌边,默默地给两人倒酒。
许静知见到酒,眼睛都亮了,也忘了问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是从哪儿来的,先是大口喝了酒,又自个儿夺过酒坛灌酒,灌过之后才想起来看韩泠元一眼:“呃,泠元,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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