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跳出窗户之前,他洒了自己一身鸡血……”真是,准备充足。
王贵说的有些无语,歂宣抽抽嘴角也没再问下去的兴致,总之,他能搞定老狐狸那一边就好。
相较于门口书房里像是没被侵入过一般,除了地上还横着一具尸体,桌边的柜子上乱了些,其他都没什么改变,王贵看着歂宣的脸色很快的让人进来把尸体给拖走,等人都走了歂宣已经坐在椅子上看着唯一凌乱的地方,其他地方也都被翻过,但是都被收拾整齐,只有这个地方还刻意弄乱了一番,想必是李强留下的记号,歂宣轻轻一笑,起身走到柜子边,那里没有其他的册子书简,是平常歂宣摆放信件的地方,手指在信封小角上扫着,滑过每一个被编号的地方,很快的就归整出了缺失的那几封都是边塞来的军事文书,啧啧两声又像没事人一样坐回位上。
“王爷,可是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对于歂宣的沉默王贵有些战战兢兢,王贵跟着歂宣几年都没摸透歂宣,这样的气氛让他起了暴风雨前的宁静的不安疙瘩。
“该拿什么李强心里有分寸,更何况本王的书房里还没有不得偷的东西。”歂宣靠在椅背上看着毫无遮蔽的门口说,这样的态度让王贵更毛了,不重要……那大人您现在是什么状态?
王贵欲言又止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让歂宣觉得好玩,她舍弃了椅背投靠了桌沿托着下巴懒懒的说:“好奇了吧……被拿走的不过就是几封急报,不重要,小王现在思考的是另一件事情。”王贵站在一边心想,急报都不重要那还有什么重要,这样的腹诽在对上歂宣以极高频率对着自己眨了三下眼之后,跟着冷颤一起被丢到荒郊野外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姥姥从小告诉自己的佛号,姥姥说,遇到鬼怪的时候就诚心诚意的念,但是姥姥你怎么没教我,遇到比鬼怪更可怕的东西时要怎么办。
“说吗?”歂宣不大不小的音量扫荡了王贵逐渐建构起的佛墙,等他愣愣的抬起头歂宣又改口了:“不说吗?”很明显,王爷这是在自言自语阿。
“说吗?”又问了一次,但是这一次是对着书房里唯一的其他人说的,王贵提了精神要回答,歂宣揪着眉心又喃喃自语:“还是不说吧。”
“王爷……”您要说什么?不说什么?王贵显然比歂宣更纠结,连问题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更揪心的是,问问题的人连回答都不等又神游去了,王贵小心的唤了一声,尾音都还没收,歂宣突然拍桌站了起来,道:“就听你的,还是说吧!”说完,深吸一口气越过王贵往门口走去,两步之外突然又停下了脚步,歂宣回头看看王贵,又道:“但是如果搞砸了,你就完蛋了。”
歂宣前脚出了门框,王贵后脚就软跪在地,王爷,您到底要说什么阿?
出了书房,歂宣脚步不算轻盈的回到了刚才议事的房里,萧语嫣刚沐浴完坐在镜前,香嬷嬷站在身后拿着干布合掌擦着萧语嫣还微湿的长发,歂宣走到镜子的范围之内对着镜里的萧语嫣一笑,接过香嬷嬷手上的布,香嬷嬷给了歂宣一个眼神,接着退出房间准备晚膳去了。
“夫君有话想说吗?”萧语嫣温柔带着笑意的话进了耳里,歂宣像是触电一般无意识抬头去看镜里的人,知我者莫若爱妃也,被一眼摸透的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情和王贵的欲言又止其实相差不远,当然,如果她知道,她也会觉得自己的好看多了。
“爱妃……”还是别说了吧?
“嗯?”萧语嫣看着歂宣心事愈加严重的表情忍俊不已,很难得也会有歂宣如此难以启齿的事,很可惜歂宣被压力蒙了眼看不见萧语嫣这样的好心情,如果注意到了,她就不会弄僵了萧语嫣脸上跟着温柔一起绽放的笑容。
萧丞相,他还活着。
这是一道恐惧的惊雷,歂宣心理的刺,萧语嫣的阴影,本想着要在萧景成浮出台面之前解决掉这烦人的脏东西,可好像有点困难,歂宣看着已经完全失了神了萧语嫣有些懊恼,如果自己动作再快一些,再强一点,是不是这时候不用提心吊胆去防,也不用让萧语嫣回到被困禁的日子?
萧语嫣发现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平静,这些日子的异常,杀进逸王府的刺客,庙前的小女孩,还有今天的这一片红,其实萧语嫣多少假设过萧景成还活着的可能性,但大多数的情形,她第一时间就把自己浮出心里的假设否定了,更不愿意去想如果这是真的。
在歂宣进门前,其实萧语嫣心里是有些恐惧的,在沐浴的当下,萧语嫣靠在浴池边,问出了她从回到府里就一直在想的事:“翠翠呢?怎么没看到人?”
光裸的肌肤,空荡的浴池间都增加了萧语嫣对外进事物的认知,不着衣物的背上敏感的捉到了香嬷嬷手上的一顿,壁室的回音,更断开了那话里的犹豫和不安。
前几天翠翠的哥哥找来了,说是家里有喜事,所以把翠翠接回去了。
萧语嫣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她不敢再问下去,怕会戳破了这个谎言,打开了存封的盒子,就算是假设越来越清晰,她还是宁愿装做不知道,但是歂宣开口了,刚才的恐惧又回来了,过去那段幽暗的回忆又回来了,歂宣证实了,这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翠翠呢?翠翠怎么了?”
“翠翠她没事,她回到家里了。”只是那个家在萧景成身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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