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口中酒咕咚吞下,「师妹,我本赏着大好风景,喝着好酒、吃着好肉,你这串话真是……你怎知刘师叔和魔教长老结交?左盟主一统五狱又如何说?」
秦笙转过头,「这些话师兄记着就好,到衡阳城自有蛛丝马迹。啊,还有,这些别让仪琳知道啊,不然她又要担心了。」
令狐冲:「我华山与魔教势不两立,见到魔教中人当格杀误论。师妹方才说以乐论交,又如何知晓曲洋结识刘师叔不是别有用心?」
「刘师叔痴迷音乐,若不是音乐,他会愿意冒着结交魔教中人的危险同曲洋成知己吗?再说,魔教恶人虽多,你又知道每人都是恶人?」
令狐冲喝了一口酒,说道:「江西於老拳师一家二十三口被魔教擒住了,活活的钉在大树之上,连三岁孩儿也是不免,於老拳师的两个儿子□了三日三夜才死;济南府龙凤刀掌门人赵登魁娶儿媳妇,宾客满堂之际,魔教中人闯将进来,将新婚夫妇的首级双双割下,放在筵前,说是贺礼;」他声音低沈,就着坛口又饮了大口:「汉阳郝老英雄做七十大寿,各路好汉齐来祝寿,不料寿堂下被魔教埋了炸药,英雄好汉炸死炸伤不计其数,泰山派的纪师叔便在这一役中断送了一条膀子,这是纪师叔亲口所言,绝无虚假。」
「佛说众生平等,我的理解……是魔教既有恶人便有善人,如同所谓正教或许看似都是善人,却也是有恶人的。」有本事,你就不要在知道任盈盈乃魔教中人之下爱上她。
「……师妹,天色很晚了,早些睡吧。」令狐冲看着秦笙飞身下楼,目光调向对面空旷的屋檐,思绪飞到华山派的种种,不知小师妹在做什么,有没有念着大师兄?不过,这样的时辰了,小师妹定是睡了吧。刘师叔的洗手大会小师妹会随师父参加吗?她爱热闹的性子一定会央着师父要下山,不知师父准了没?可若如仪识所说,有心人利用……
三人皆怀心事,隔天一早便匆匆往衡山而去。
一行人步下生风,转眼又是几丈,奔出郊外几十里,又看到客栈那驼子,秦笙仅是瞥了一眼,便又滑出几丈。倒是那驼子心想:「尼姑轻功真好。」
如此行了半日,衡州府标界便到了,三人彼此别过自寻自派去了。
与令狐充分道扬镖后,忽然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秦笙本想不理,可奔出几丈后雨势更大,天边黑沈沈的。头戴尼姑帽内里光着头湿哒哒的很是不好受,她在街边买了两个斗笠,和仪琳在一旁的茶馆找了个座头,要了壶茶。
茶馆中的人很快就满了,多是为避雨而来。本来秦笙仪琳一介妙龄尼姑处在茶馆是该引人注目,可她们坐在角落一角,天又因下雨黑压沈沈,茶馆内众人高声谈话,这么下来倒是没人注意她们了。
只看那先前见过的驼子也在茶馆里,茶馆一方赫然是华山派弟子劳德诺、陆大有、岳灵珊等等,正谈论青城派余沧海和辟邪剑谱一事。
秦笙心神一凛,这么凑巧!
仪琳:「令狐大哥不是去找华山派客居吗?」
便在此时,只听街上脚步声响,有一群人奔来,落足轻捷,显是武林中人。只见十余人迅速而来,身上都披了油布雨衣,当先的老尼姑在茶馆前一站,喝道:「仪琳!仪识!你们是不是在这?」
仪琳起身唤道:「师父!」这一声清脆平和,让茶馆众人都望了过来。
「仪琳?快给我过来!」
定逸抓住仪琳便察看起这弟子有否受伤,「你去了哪了?」说罢看向也出了茶馆的秦笙:「你们乱走什么?劳师姐妹的担忧!」
定逸自下岭之时不见了仪识仪琳两人便焦急无比,找了山间半晌才又继续赶路,想说两位弟子知此行目的,便一路赶一路找这才打听到了仪琳仪识。
仪琳抓着师父衣袖,眼眶晶莹,隐隐有泪。
秦笙上前一步道:「劳师父担忧了,弟子容后再与您回禀。」
只见街头有两个人张着油纸雨伞,提着灯笼,快步奔来,叫道:「这位是恒山派的神尼么?」
定逸才放开了仪琳回道:「不敢,恒山定逸在此。尊驾是谁?」
那二人奔到临近,只见他们手中所提灯笼上都写着「刘府」两个红字。当先一人道:「晚辈奉敝业师之命,邀请定逸师伯和众位师姊,同到敝处奉斋。晚辈未得众位来到衡山的讯息,不曾出城远迎,恕罪恕罪。」
说着便躬身行礼。定逸道:「不须多礼。两位是刘三爷的弟子吗?」
那人道:「是。晚辈向大年,这是我师弟米为义,向师伯请安。」说着和米为义二人又恭恭敬敬的行礼。
定逸见向米二人执礼甚恭,说道:「好,我们正要到府上拜访刘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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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定逸房内。
定逸:「你是说,有人暗藏杀机、将乘金盆洗手之机加害刘氏弟子?此事事关重大,你可确定?」
秦笙:「弟子不敢妄言。」
定逸思量片刻,心道:仪识自小伶俐,从不拿事乱说。可还是问道:「你从何知道的消息?」
「衡阳城因刘前辈一事聚集江湖人物重多,弟子住宿时途经他人房间,乍听刘师叔之名,听那人对刘师叔颇为不敬,便驻足听了一会儿才得知此事。弟子虽听得不过只字片语,可细细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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