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冷冷地说,加斯东的肩膀一下垂落了下来。
「我知道了。我会向夫人道歉。」
「好。」
加百列得到了满意的回答,便收回了剑。但贝尔南却产生了不祥的预感,他并不觉得加斯东会如此干脆地放弃。
「回去吧。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完了。」
加百列说着,向这边走了过来。而就在他的背后,却闪出了一道锐利的光线,那是钢铁反射出的阳光。是啊,如果他不这么也不算是加斯东了。贝尔南一把拔起剑带上吊着的匕首,厉声叫道:
「低下头!」
领悟到发生了什么的加百列迅速地做出了反应。
在下一秒钟,就传来了长剑当啷地掉在地上的声音,加斯东发出呻吟声,倒了下去。贝尔南投出的匕首正中他的心口。
「最后也还是个卑鄙小人。」
蹲在地上的加百列念道。
「没错。但是你也有不对的地方啊。」
贝尔南伸过手去,一边把他拉起来,一边这么说着。
加百列瞪大了美丽的绿色眼睛。
「我不对?」
「是的。在战场上,没有给敌人致命一击,还背向着他的人,是会被叫做‘蠢货’的。」
「可是,可是加斯东已经投降了……」
「只要那是为了打倒你的策略,那么就谁也不会为此而非难他,这就是宫廷的一贯做法。」
「可是骑士的名誉……」
贝尔南像是在说「我明白你的心情」一样点了点头。
「那我只能这么说,像阁下一样珍重这个的人实属少见了。」
加百列叹了口气。
「看来,你还是有很多东西不能不教给我啊。」
贝尔南微笑起来。
「能够侍奉一位犹如骑士楷模一般的大人,对我来说是无上的荣誉。」
「可是我这样的活法不是早就不流行了吗?」
加百列直直地看着贝尔南。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我啊。」
「那种说法太和缓了,我是在爱着你的。」
「可我并不爱你啊。」
「这真是令我的心为之破碎的话,但是也没关系。只要你对我报以友情,我就幸福极了。我还能叫你加百列吗?」
「随你吧。」
加百列也哭笑了起来。
「我本来想决斗之后就回岭地去的。可是我现在却想在巴黎再住一阵子了。我想成为一个落伍于时代的骑士。只要有你教我剑法,那么即使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宫廷,我想我也能够忍受的。」
幸福感顿时充满了贝尔南的胸口。天使会留在他的身边了。
「如果可以的话,请继续在我那里住下去吧。当然,我绝对不会说什么用与我共寝来代替住宿费的话,敬请放心。」
「我知道了。那么就有劳你了。我们回去吧。」
加百列大步地走了出去。
一边追在他的身后,贝尔南一边想着。他真的是一个正直而不知怀疑别人的青年。贝尔南更加为他倾心了。可是两个人明明离得这么近,却无法接近他,这实在是有些过于辛苦了啊。
(人类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有着无尽的贪欲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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