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得水扬心一凛,刚要说话,却觉握住自己腕子的手一紧,云端的脸忽然凑近,将那颗葡萄连带自己的指尖一并含住,用舌尖轻轻挑弄起来。酥麻的感觉自敏感的指尖一路袭来,水扬心大惊失色,全然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做出此等亵玩动作,挣扎着想要脱出,腕子却被云端握得更紧。
云端一边慢慢加重手上的力道,紧紧箍住水扬心的手腕,一边改挑弄为轻舔,撩拨得更为肆虐。水扬心挣脱不得,指尖的触觉扩散到全身,却看着云端的攻势有愈演愈烈之势,忽然冲口而出道:“皇上请自重!”
云端果然住手,英挺的眉微微扬起,抬眼轻笑。
水扬心被这笑容一晃,方知中计。
云端松开手,看着水扬心避之不及地将手抽走,嘴角一扯,站了起来,居高临下道:“朕说得可有错?”
水扬心一愕,云端早已迫了过来,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道:“你这媚声媚色的模样,是装出来的。”
水扬心偏过头去,蹙着眉心拒绝与他对视。
云端似乎毫不介意这个小乐伶对他这个九五之尊的蔑视,笑问道:“你如何识得是朕?是不是——”一手捻起腰间佩着的紫玉双雁,道:“因为看到了这个?”轻笑了几声,掂着那块精美绝伦的紫玉,续道:“这块紫玉是放在馔瑶馆第二分馆的西南架上的,右边原本是一尊金顶暖玉佛。不过,不久前那金顶暖玉佛却给飞贼盗了去,这块紫玉这么显眼,想来那飞贼也多少有些印象吧?”
那块紫玉雕就的双雁通体无一丝瑕疵,雕工绝美浑然天成。水扬心摸进馔瑶馆的第三日,盗的东西里面就有那尊金顶暖玉佛,那紫玉双雁摆在一边,夜色之中泛出幽幽紫光,美得不似凡物,的确令人过目难忘。
云端今日一踏进来,水扬心便发现了那块紫玉,而能这么随便地佩着馔瑶馆内藏品的人,除了当今皇上,不作第二人想。
水扬心恼悔于自己的疏忽,这云端完全就是设了饵故意让她上钩的。
“来说说看你为什么要偷这些东西?”云端走出几步,在一边的玫瑰椅上坐下,架起腿来问道。
水扬心漂亮的眉蹙得死紧,脑中不断地想着对策,对云端的问话置若罔闻。
云端等得有些不耐烦,皱眉道:“不想说?你当朕很闲么,有这等功夫陪你耗着?”见水扬心仍是犟在一边半天不答,唇角向下一弯,眯起眼睛道:“不要以为朕是白对你客气,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一样把你关进琅口大牢。”微微一顿,忽然笑道:“想不想知道朕为什么找上你?”
水扬心抬眼看向云端,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弥散开来。
“呵,看来你的消息还不够快啊。知道论武大典是谁赢了?”
水扬心一惊,她连日来四处想办法打听论武大典的结果,怎奈大典结束也不过才两三日,所有的消息都尚未到达京城。现在云端却突然说起论武大典,难道是——
枫出了什么意外?!
“是谁?”水扬心无法再犟下去,平日里柔媚无骨的样子瞬间不见,担心和惊骇全然溢了出来。
云端看着水扬心神情,只觉她此时又惊又倔的样子比方才撩挑的媚色更加惑人,满意地将她这神情欣赏了个够,才道:“自江南来的消息,论武大典百年来,第一次出了两个同时赢下大典的人。”见水扬心的眼神愈加紧张,缓缓道:“一个是南叠枫,另一个,是朕的十二卫总领,汪云崇。”
水扬心花容失色,睁着杏目说不出话来。
“还想知道别的么?”云端抱起手,好整以暇地微闭着眼,道:“朕的汪爱卿现在正跟你那个南公子一起,往荆州去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了。”微微一笑,向前倾过身子,道:“你们要的东西,朕,刚好也想要。”
水扬心心口如遭重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道:“皇上开恩,此事与枫毫无干系,从头到尾都是我的主意!”
云端捧过方才那盘葡萄,摘了一颗往嘴里送,一边道:“何必怕成这样?与其凭着一时意气冒头出来顶罪,还不如好好地把事情给朕交待清楚,有胆子盗皇宫,就该想到这一天才是。”
水扬心拧紧衣角,仰头盯着云端,道:“皇上若能下旨让十二卫不为难南叠枫,扬心一定知无不言。”
云端一牵嘴角,道:“奇怪了,朕说过要为难他了么?”将手中果盘往边上的案几上一放,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踱到水扬心身边,忽然叹了口气,竟然就这么坐在了地上。
水扬心不明状况,吃了一惊。
“朕继位六年,禄王案也查了六年。现在朝廷内外人心惶惶,每个人心中都一副小算盘,朕实在累了,不想废话太多。”转头看了一眼愣在一边的水扬心,续道:“先帝为了查这个案子,错杀了太多人,朕不愿再重蹈这个覆辙。禄皇叔死得太冤,你若是知道哪怕一点内情,朕断不会为难你,所以你……也不要为难朕了。”
水扬心再次怔住,这个困惑了世人二十余年的禄王案早先已听南叠枫说起过,至于内情,她自然是半点也不知道,只是——
皇宫之中人情冷漠,所谓的亲情在利害争夺之中更是最轻的筹码,更何况只是区区叔侄之情?可是,云端说起这个案子时,眼里的悲伤和无奈,竟能瞬间掩盖住他身为至尊的骄傲和锋芒。
近乎掏心掏肺的言语,怎似出自如此一个年轻敢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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