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小椋悄悄运来的热水洗过手脚,再换上津奈女送来的国经衣物。
「这就够了,让我吃东西吧。」
把国经剩下的晚膳吃到一滴不剩,业平大人便躺在津奈女替国经準备好的床上,很快就进入梦乡。
「真是……简直就像一阵风似的。」
对著满脸惊讶的津奈女,国经询问道:「我想暂时把他藏在这。可有什麼好方法?」
「好好好,我会替您想办法的。偷厨房东西,这档事小椋就很拿手。」
「哈哈哈,以前让人困扰的坏习惯,现在倒帮上了忙。」
「可是,万一被大老爷知道,要怎麼处理才好呢?」
「到那时,我会尽我所能来掩饰、保护他。」
听到国经的话,本以为已经睡熟的业平大人开口了。
「不用你多事。我好冷,身子借一下吧!」
「身,身子?」
看著睁目结舌的国经,津奈女插嘴:「让小女来帮您吧。听说受寒的身子,只有人体肌肤的温度,才能够让他暖起来。」
「如果是女人,不够年轻就免了。」
业平大人任性地说,国经本想要回他,那就让小椋陪他,但注意到业平大人蜷曲著身子,窝在被子裡冷到上下牙齿不停地喀喀打颤。
明明不是该逞强顶嘴的时候,却还是要故意这样说话。
「我知道啦,虽然我不是女人,但至少还年轻,你就忍耐著点吧。」
说完,便脱下外交躺入被窝中,马上抖了一下。业平大人瘦弱的身躯冷冰冰,就像冰块似的。
「把全部的被子都拿来,火盆移近些。还有,明天的工作帮我请假,就说我感冒了。」
贴近业平,稍为犹豫了一会,就把不停颤抖的身子抱进怀中。
「……真没个样子哪。」
国经对著耻笑自己举动的人回嘴:「真的是——像你这种人啊,真不知是有勇气还是爱恶搞。」
「我是有勇气吧,从伊势到这只花三天,啊——」
上下打颤的牙齿勉强说话,让业平大人不小心咬到舌头。
「要说话等不抖了再说!」国经命令。「如果还会冷的话,要不要叫小椋也过来?」
「不要。我只要你。」
听到业平嘴裡嘟囔著细微的说话声,应该说的是那些话吧,虽然听得并没有很清楚,但国经心中还是不禁泛起一阵笑意。
为什么这个人会选择逃到这裡来呢……他心中真正的想法,就算不问也知道,反正来拜託自己这件事可是千真万确的。这样就够了。
而且,在这种状况下还说出「我只要你」的说词(的确是这傢伙亲口说的),想到这裡,国经就轻轻地笑了出来。
背后有著火盆的热度温暖著,拥抱著的身体,也把自己的体温傅到他身上,深夜之前业平就不再发抖。津奈女虽然担心著业平是不是发烧了,不过毕竟还是经过锻炼的武将体质,并没有出现发烧的症状,只不过等天亮国经要起身时,他都还是睡的很熟。
昨晚没有发现到,他脸上稀稀疏疏地长出一些鬍髭,这才有种奇怪的感觉,想起这个人也是个男人哪。
没戴上乌帽的一头乱髮,下顎长出一些鬍髭的业平大人。这张睡脸,想必与他同床共枕过的女性,都没有人看过这光景吧。
想到这,国经不知怎地有种自满的感觉。
国经藉口感冒卧病在床,当天就没打开板窗,只是点著灯看看书度过一天。
虽然高子有说想要来探望感冒的哥哥,国经当然小心地拒绝了。在回信中叮嘱高子要乖乖听话,让小公主十分开心。
业平大人白天一直在睡觉,直到日落傍晚时分才醒来……又开始难搞的时光。
「捡回一条命的感觉如何啊?」国经的语气中,带著安心的调侃。
「很糟糕。」业平大人丢下这句话,满脸不开心地瞪著国经。「肚子饿了。」
对於把他从疲累飢饿又濒临冻死救回来的恩惠,仿佛毫不在意似的。
把晚膳吃个精光后,又要求要喝酒,又说不喜欢拿来换穿的友服顏色,又想吃干贝,还有鸭汤等眾多要求。
「酒与干贝倒还能準备给你,鸭汤就没法子了。」
「这不是长良中纳言家吗,鸭这种东西应该很容易取得吧?」
「不要要求太过分了。你可是偷偷躲在这裡的,父亲并不知道。」
「啊,这样子吗?那我回去了。」
「回去哪裡?」
「回我家啊。」
「这可行不通,你不是跑来这裡藏身的吗?」
「啰嗦,没有鸭,又没酒,留在这也没用。」
「我知道了。津奈女,去拿酒和小菜来。」
「啊,是。」
「唉哟——好冷好冷,不喝酒怎么能够暖身啊。」
「就告诉厨房,说我是为了驱除寒气才要喝酒的。」
「是……」
至於不喜欢借来的衣服顏色这件事,国经只回说「你的鬍子都长出来了」,也只是增加津奈女的工作。
不只替他準备好脸盆和剃刀,还要帮他剃鬍子、整理头髮,津奈女更送上刚準备好要给少爷穿的新衣服,虽然她嘴上没说什麼,心裡应该非常怨恨业平吧。
「嗯,总算是像个人样了。国经,来喝酒吧。」
「我也要喝吗?」
「哪有主人不喝,光客人喝的道理?」
「好好好,你真是的,到底搞不搞的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啊?」
替嘟囔著的国经斟上酒,业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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