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落口供的中途就回去了吧。连带我也被埋怨了。为什么我非得为了你而被人埋怨啊。”
“那个嘛,大概就是『习惯成自然』吧。”
听了统一郎的话,雪人好像感到非常麻烦的冷冷的板起脸孔。
雪人是隶属于警视厅涉谷警察署的刑事。然后在二年前为止,统一郎还是雪人的同事。
以慎重紧密的搜查见称,有时工作热中到甚至钻牛角尖的雪人,跟顽强、胆大、以直觉与行动及力量硬干到底的统一郎,被说成正相反的二人。
就是看外表,与伶俐端整的雪人比较,统一郎是粗线条男子汉模样,身高及体格也大了一圈。统一郎在衣着方面也总是马马虎虎的,常常不结领带,工作繁忙时也任由须根长满脸。
不过由于二人在刑事课中都是比较年轻又是同期的,在涉谷警署里经常被当成一组。统一郎工作粗心大意而留下的手尾要转移给雪人,而性格顽固的雪人不肯做的事情,前辈也会命令统一郎收拾。就是现在统一郎成为了侦探,间中要跟警察扯上时,这种关系也维持不变。
“总而言之,明天你要再去一趟。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找你的。”
“必要的事情我都已经说了啊。”
“机关作风就是一板一眼,你也明白的吧。别难为系长啊。”
“身为侦探却要被警察录口供,真是难看啊…”
他“碰”的一声用力靠在椅背上,雪人笑了。
“那倒也是啦。不过,听说阻止了一宗凶杀案吧”
“可工作内容本来也不是这个啦。”
统一郎从桌上拿了烟及烟灰缸,拿起一枝烟点着。
在一星期前到访事务所的委托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他的委托是要找寻十年以上音迅不通的旧识。即使曾经在某一时期很熟络的,可一旦断绝来往也就不轻易找到了。所以寻人的委托并不少见。调查对象以往在工作上很照顾委托人,所以委托人说无论如何都想向他道谢。
“我患上了重病,近来才发觉的。”
看似弱不禁风的委托人陈述道。
“情况不那么乐观。”
双亲已故,没有兄弟,曾经结婚却已离婚,从此一直热中工作没有再婚。想到万一有什么事情,在入院前希望可以跟以往的恩人打个招呼。可是,却不知道该位男性的消息。因为是一个非常重大的恩情,所以无论如何还是想见见他。请你帮帮忙--如此这般,情况虽各有不同,却是常见的委托。
问好了对调查有用的资料,在工作范围外的私事一概不予深究。委托人的病情也没有多问。以委托人所知的有关调查对象的线索、以往的工作伙伴、邻居等等追溯到他的家属,总算找到了调查对象。当然被调查的对象本人,并不知道委托人在找他。
把调查对象现在的住址、住宅的照片、工作地方等等简单的生活状况作成一份报告交出后,委托人沉默了数秒,直直的望着报告书的封面。在膝盖上紧握拳头,待了一会并没有伸手去接。
接着他发出了激动似的叹息,把报告书珍而重之的放入公事包里。并说明天就会去见见他,道过谢,深深一鞠躬就回去了。
算不上多么困难的工作。就说是例行公事也没差。反正拿了规定的报酬,只要关上档案,一切就告一段落了。
可是无论如何还是放不下心来。虽然细微,却活像喝下了不能消化的某些东西的感觉。那紧握的拳头,眼尾薄薄的皮肤因紧张而抽搐。
因为没有其他紧急的工作,统一郎在第二天,去到了位于市区边缘的调查对象的住宅。算准了对象回家的时间,在能看到大门的位置监视。
埋伏了约三十分钟,对象便回到家了。统一郎把对方大概会在家的时间告诉了委托人。果不其然,委托人一付若有所思的样子出现了。
他静静地看着委托人按了门铃,对方出来,两人谈了一会便进了屋。统一郎靠近了房间的门前。
调查对象现在的生活说不上富裕,居住单位建筑简陋,大门也是薄薄一块。门内沉静半晌,可是不久就听到争执的声音,然后啪躂啪躂有如扭打在一起的巨响。进而发出悲鸣。统一郎毫不迟疑的开了门,冲入屋内。
在里面,委托人正挥舞菜刀追杀调查对象,而对方的手腕正流着血。
统一郎制住委托人,夺去菜刀,立即唤来了警察。
“……他骗你找出对方的行踪,就是为了杀人吗?”
默默听完故事的雪人,这时终于开口。
“似乎有什么深仇大恨。委托人以前被调查对象背叛,令他经营的公司出了大漏子而破产了。此后他背负起巨额的欠债,连妻子也抛弃了他。委托人患上癌症,只余数月的寿命。于是觉得反正生无可恋,最后索性报复多年的积怨--据说他是边哭泣边这么自白的。”
“……真是让人难过的事情哪。”
雪人满怀感慨的说道。
“这种案子间中也会听到啊。反正我也不会深究到客人为什么要寻人。”
统一郎把自己的工作看成类似污水沟似的东西。就是看这事件,又或把它放开不谈,总之会牵涉到侦探或警察的人,就是表面上看不出来,很多人在内心都抱持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统一郎的工作,就是插手干预这些东西。跟他当警察的时候始终不变。
两年前辞去警察的工作后,统一郎在某间集多数职员、在业界中稍有名声的调查所里工作了一年。该公司是统一郎的大老前辈,一位警察退职者所建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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