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再附加一句:抱歉让你的梦想落空了。
“不过律就在涉谷啊。”
统一郎把玩着香烟的手指倏地静止。在读着新闻报导时不禁起了烟瘾,拿出了烟,却又因为在小孩面前才硬生生的忍耐。总而言之,小孩这东西还是麻烦。
“你为什么会知道?”
声调毫无转变地问道。
“是律告诉我的。啊,不过他并没有说他在涉谷。”
“………”
“侦探先生。”
“干嘛?”
“烟,你想抽也没关系哦。因为爸爸也抽烟的,所以我已经习惯了。啊,我可以开一下窗吗?”
既然他这么说,统一郎也就不客气的点了烟。奏从沙发站起来,把书桌后面的窗打开一点。以固定的调子不停落下的五月的雨的声音,温和的潜入房间中。
“--你跟律君有保持联络的吗?”
听到统一郎的声音,奏背着窗,快速的转过身来。
“有时会。不过只有律单方面的给我联络。”
“他最初是什么时候联络你的?”
“嗯-呃…”
少年眼睛转望上方的天花板,追寻着记忆。
“律失踪之后一个月左右吧。他寄了信来。”
“寄出人是谁?”
“是用小学时已搬家的同学的名字。律很擅长画画,也很擅长模仿别人的字体哦。那位朋友间中也会来信的。因为他还没有手提电话呢。所以我想连妈妈也没有起疑。”
“那他写了些什么?”
“这封信的事情请不要跟爸爸妈妈及警察的人说。我活得很好。现正住在能看到海的地方。请你不用担心。也不要找我。大概是这些吧。然后,附上律所画的海景。画得很漂亮呢。”
“为什么没有跟父母说?”
“可是,律叫我不要说嘛。”
“………”
统一郎拼命的忍耐想高声叫骂的冲动。他歪着唇,紧紧地咬着烟。
真是的--真是的,小孩这东西真是难缠到极点。要是在这儿可以虚张声势、稍作恐吓的话,也就轻松多了。
“……然后呢?”
跷起腿,把背部“咚”的一声沉入沙发里,吹出一大口烟,统一郎催促他继续说。
“这样的信件大概每三个月寄来一封。说说有关他的生活,有关周围的景色之类。邮戳总是次次不同的。我觉得他并没有受到可怕的对待哦。他说自己也有在念书的。不过,他写道,见不到我,又不能去学校,会感到寂寞。然后升上中学的时候,他拜托我把我自己、爸爸及妈妈的照片,以及学校的教科书寄给他。”
“寄到哪?”
“在青森某地方的邮政局,作为留局候领的邮件。那儿太远我去不到,就是去了也见不到他呢。我谎称教科书都掉进河里,在采购部再买了一套。因为如果课本全部一起不见的话会显得很奇怪,所以我也拜托朋友帮忙。然后,那个时候,我把自己的手电号码也写在信里一起寄过去了。接着便收到他的电话。似乎是在公众电话亭打来的。”
“都谈了些什么?”
“各种各样的事情。他都不肯告诉我他在哪。虽然他说想见我,但要是让律跟我见面,透先生可能会感到不安,所以他说不能见。”
“你所说的透先生,就是在你家出入的那个男人?”
“是的。他是个画家。律就是跟那个人在一起。”
“………”
现在立刻联络警察,必须把保护孩子的方法作为第一优先考虑。
他脑海中首先浮现这个想法。把未成年的孩子从父母身边带走,三年来都带着他四出奔走。这是异常的事态。
可是那个孩子,也就是律本人,并不希望警察介入。然后这个孩子,把这件事对其他人保密,却竟来到找一介侦探来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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