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转念又一想,那些话可能都是出自恶作剧一般的心态,并没有意义,甚至到现在他已经完全记不得了,我却还在这里耿耿于怀。果然我在他心中还是和那些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一斤半重的大哥大没什么区别。又想想他一脸鄙视地看着我的小眼神,第一反应是“嘿嘿好可爱”,第二反应就变成了“或许他很瞧不起我吧”。
那一瞬间,心里拔凉拔凉的。最好我没有表现在脸上。
旁边的牌局也不知道进行的怎么样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打的是“七王五二三”还是“争上游”,要不然是凑了两幅花色一样的扑克牌,在玩“捉黑尖”?当然最可能的还是“斗地主”——这个让中国n代青年无比醉心沉迷的纸牌游戏。
但是他们那边到底吵到什么程度我还是很清楚的,boss不知道摸到了什么好牌,带着笑意说“我的牌可烂了,从来没这么烂过~”;大姐头是最吵的一个,别人稍微出个什么牌,她就咋咋呼呼地吐槽上大半天不能平息下来,大概是平时没什么人陪她玩的缘故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癫痫那天意外的安静。可能是摸到了什么好东西准备厚积薄发吧。
虽然他猜拳的时候从来都赢不了我,但是去年过完年听张未冉说,他打牌的时候手气可好了,boss他老人家都完全不能比的。
挖槽!这么厉害!
像我这种猜拳从来没输过,但是打牌手气就差的要死的人简直羡慕的一愣啊!不过至少这样的我一辈子都不敢去赌博。
突然想起来最近的一项搞笑诺贝尔奖,是一个人研究触摸鳄鱼是否会降低人们的赌博yù_wàng,研究结果表明,触摸鳄鱼使人兴奋,从而分泌更多的什么什么素变得更想赌博。
突然好想笑。但是淡定的我即使心中波涛汹涌,脸上也不会表现出一星半点。现在更重要的是装出一副在专心看春晚的样子,要不然被抓去打牌了怎么办?一定会输个倾家荡产、杀妻卖儿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总之癫痫就像瞬移一样突然闪现在我旁边,傻愣愣地瞅了我一会儿就陪着我看春晚。我不知道他是在真看春晚还是装看,反正我是在装看就对了。心里一直纠结着,自己也不太清楚到底在纠结着什么,是那种心里慌慌的感觉。可是脸上还是装作一副面无表情的呆滞样子。
然后不知怎么的,听着那几个打牌的人气氛再一次火热起来,突然又感觉自己像个日漫的猪脚。正走在片头曲中,周围都是一些有规则晃动的灰色小人,只有我一个五彩缤纷的人影站在人堆中,非要另辟蹊径或者驻足不前,一副孤单孤僻难以形容的样子。
但是即使是这样也没有关系,毕竟套路会拯救我——差不多播放个一分多钟,我孤独个一分多钟,就会突然跑出一个同样五彩缤纷的人,拽着我的大黑爪爪扯着我跑进一个被制作方涂抹的五彩缤纷,都有些晃眼的世界中,跑着跑着就跑进了正片。
又莫名地回想到之前的一种感觉——似乎遇见癫痫之后,我曾经失去的一切、都在一个一个地重新回到我身边。
我猜,或许那个扯着我的大黑爪爪将我带入正片中的人,不是别人,一定是癫痫。
看着看着春晚,我除了思想抛锚以外,突然之间感觉背后一阵彻骨凉意,“唰”地回头一看,结果发现癫痫正在盯着我,不知怎么的刹那间心中一痛。或许是我一直待在四川太久没见面的缘故,第一次变得不敢直视他。只好不自然地把眼睛眯起来挪开视线,假装盯着他背后那些打牌的人看,可是不由自主地,最后视线还是转向了他。
看着看着春晚,我又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在拉拉链,但是却要少一些金属触感。我其实也是知道的,这是一个懒鬼不想站起来,贴着沙发一点一点蹭过来的时候发出的声音。但是因为我可以确定这个人是癫痫,心中又莫名地感觉很慌张,心里揪揪的疼,好像一下要呕心沥血把内脏全都崩出来的感觉。
最后癫痫还是蹭到我旁边来了,当然不久之后我就平静了下来,继续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淡定样子,面无表情地假装看春晚。我知道我有段时间没好好接触过癫痫了,也知道像他这种十几岁的青少年,一两个星期不见就能变得天翻地覆,但是我实在没想到他居然变得这么不会息事宁人了,故意说一些很“吓人”的话,让我的内脏受损。
那时候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了,再无聊的坐上一会儿就能跑出去放炮玩——这是我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每年过年的时候最大的乐趣,每年看着春晚就是等着新春倒计时的一刻,这个时候就可以“嗖”地跑下楼点火。我这么二十多年来一直都期盼着,就像朱自清期盼着春天的脚步一样。
气氛挺不错,就是那种跨年前最后不足一个小时,让人最昏昏欲睡的气氛,恍惚间我却突然听见癫痫的声音,吓得我一下惊醒,可能是因为高血压的原因眼前花花的,颈动脉也跳动的像要裂开的一样,我还记得他坐在我背后不远的位置说:“呐,石晓峰,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听好了,重要的事情我只说两遍。”
本来以为不会是什么大事,至少不是我关心的事情,比如说隔壁老王突然从狗奴转型成猫奴了、之类的,但是他真正所说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几乎是完全吓醒了。
“我喜欢你......没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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