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嘈杂比白日小了不少,两个同岁的少年坐在窗口,一个低头就着手在喝酒,另一个把玩着腰间的缎带。
“平状元,皇上和摄政王都很看好你。”沉默了一会儿,宗政绵德开了口,其实刚见面的时候,他就认出了平素的身份,只是一直没说。
平素看了宗政绵德一眼,没说话,低头喝了一口酒,便没再抬头,似乎在回味着舌尖的辛辣。
宗政绵德见此也不在意,毕竟,这种问题的确不好回答。他继续道:“不管宝辰是什么身份,这良国的天下,总是只能由一个人做主的。你,将会是谁那边的人呢?”他直言不讳,妖娆的眼中埋藏着锋利的暗茫。前几年的军营生活,给这个有些妖艳的少年平添了几分凌厉。
平素举着酒杯,晃悠着其中的清酒,鼻尖都是怡人的酒香,他看着窗下的灯红酒绿,淡笑道:“我父亲平副将是摄政王的手下,那我这个做儿子的,您说会是哪边的人呢?”
“打定注意了?你倒是不摇摆啊。”宗政绵德不介意平素的回答,这人向着皇上也好,向着摄政王也好,甚至向着礼亲王,和亲王都好,与他,都没什么太大的干系,他只是有些不爽,为什么这个男人做决定做得这么爽快,而他自己,却徘徊了六年都定不下来。
“因为宝辰。”是的,因为宝辰。平素没有把话说完整,他真正的意思是,宝辰要他为谁做事,他便为谁。这辈子,他总是栽在那个少年手中,逃不走,也不想逃走了。
闻言,宗政绵德皱了皱眉,张口欲言,却终是没有再出声。
宗政绵德知道,自己对宝辰的感情,如今已越来越明晰,不再是童年时的不自觉亲近,而是那种越来越明显的独占欲,想对他好,不想他受伤,还想将他拉到自己的羽翼下保护起来。特别是在军营生活的那两年,每每对着教场上的篝火,他总能从那跳跃的火焰中看到宝辰的笑脸。
然而--
宝辰却是个男人,不折不扣的男人,同为男性,他该如何对他呢?
另一边的厢房里,宝辰却是一改在众人面前的纨绔不着调的劲儿,面容严肃地稳坐在太师椅上,云飞雪也恭恭敬敬地侧立在一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殿下,南平的商业,已经在掌控之中,朝中不少官员也被我等拉拢,下一步,殿下打算如何?”一个黑衣男子单膝跪在宝辰的跟前,语带虔诚。
六年前,宝辰找到了云飞雪,告诉了她自己是皇甫宸的转世,并且将足够的证据摆了出来。虽然这个事实很荒谬,但在铁证面前,云飞雪也不得不相信。而且,云飞雪与前世的宝辰相处过多年,她在后来的日子里也确定了他的身份。
当那些流落在外,又忠心于宝辰的人知道,他们的皇太子并没有真正死亡,只是有幸转世重生罢了,个个都喜不自禁,他们知道,不久的将来,南平将重新回到他们的主子手里!只有他们的主子,才能真正带领南平走向无上辉煌!
在六年前宝辰收回来的势力,只是他在民间遗留的一点小力量罢了,根本不足以立刻拿下南平,所以他选择了隐忍与蛰伏。如今六年过去,小力量汇聚成了大势力,他知道,复仇的序曲将要开始,所有害了他父皇的人,都要被他亲手送下地狱!
“本宫自有主意,你们先退下。”听完了属下的报告,宝辰想了一会儿,这样说道。
所有人都从暗门退了出去,只有云飞雪留了下来,她看了面色阴晴不定的宝辰一眼,小心翼翼道:“殿下,您没事儿吧?”这时候的云楼老板娘,没有一丝在外人面前的潇洒和自如,她忠心于宝辰,同时也敬畏着这个曾经可以在谈笑间夺人性命的南平皇太子。
“没事。”宝辰吸口气,摇了摇头,他笑着说了话,却更像是自言自语:“我怎么会有事呢,父皇的仇,我一定会报,一定……”他狠狠地咬牙,告诉自己不许变脆弱,不许心软。敢加害他的父皇,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哪怕那个人是他的亲生母亲和同胞兄弟!
云飞雪张了张口,暗暗地叹了口气,有谁知道,这六年来,她的主子活得有多煎熬。皇后啊皇后,您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主子就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吗?杀了亲生儿子,又联合外人杀了先皇,只为了让你的小儿子登上皇位,这真的值得吗?
走出厢房的时候,宝辰的笑容不减,他推开房门,朝着里面安静喝酒的两人道:“平素,二哥,我们回家吧!”
宗政绵德前几年都在边疆的军营中历练,回京也有一年多了,如今虽已十六,但因为他的母亲庆太妃不舍得,所以一直没有出宫建府。这会儿时辰不早了,他要快马加鞭地赶着在宫门落匙前回宫呢。
至于平素,自然是被宝辰邀请去了家里住。
还没到家,何湘就已经站在门口观望了,见到了宝辰的身影,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火急火燎地说道:“哎呦我的小祖宗,你下午是去哪里了!你忘记昨晚王爷说今天下午的时候要和你一起去游湖了吗?!”看着宝辰的表情,何湘就知道,这货准是忘记了。
宝辰一听,倒吸一口凉气,还真是有这事!可他给忘记了啊!咽了咽口水,他虚弱地问道:“那父王为什么不差人来告诉我一声,那我不就回来了嘛……”
“王爷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啊,你这样明目张胆地忘记了和他的约定,还要他主动来找你?”何湘翻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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