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去拾了些干柴,生了火堆。唐塘其实在生火的时候对打火石特别好奇,但只是偷偷瞄着,没敢表现出来,活在这个时代对打火石好奇的人应该是个怪胎吧?
已是初秋,傍晚的山林里透着丝丝寒意,带出来的水白天喝不觉得什么,到了晚上就觉得有点透心凉。
唐塘抢过流云手中的水囊凑到火堆旁边用手提着烘烤加热,过了一会儿重新拿下来,用手背碰了碰觉得有点温热了,这才放心地塞到流云手中。
流云沉默地接过水囊,视线在他笑弯的眼上一扫而过,垂眸顿了一会儿,这才拔开塞子喝了起来。
唐塘见他竟然没有拒绝,笑得更为灿烂,心里乐得有点找不着北了:师父一定是上回被我极其义愤填膺的几句话给骂醒了!哼哼!师父再牛逼也是凡人啊,是凡人就需要高人点化的嘛!嘿嘿……嘿……
流云见他躲在水囊后面那张脸笑得跟偷到宝贝似的,开口道:“你的水不用温一下么?”
“咳……”唐塘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一跳,一口呛住猛咳起来,等缓过了劲,擦擦口水冲着他嘿嘿一笑,“我没事。”
向来严肃又冷厉的流云一瞬间突然有点囧,产生了某种类似“自己竟然变得娇弱起来”的错觉,刚喝进嘴里的水顿时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瞪着唐塘瞪了好久最终还是缓缓咽下去了。
唐塘被他那么一瞪,神经又紧绷起来,偷偷观察着他的脸色,规规矩矩地就着水吃了点干粮。
天黑了下来,唐塘非常自觉的坐在火边把每天必修的内功课给自习了。练功的时候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练完之后没事做了,便开始东看西看的露出了瑟缩的表情。
他缩着肩膀朝流云那边挪了几步:“师父,这里没有野兽吧?”
流云将火拨旺了点,不甚在意道:“不知。”
“毒蛇呢?”
“不知。”
“强盗?”
流云淡淡扫了他一眼:“我未曾在此处过过夜。”
师父!不用这样大块大块的实话往外扔吧?!
“噢!”唐塘瘪着嘴点点头,抱住膝盖又朝火堆挪了挪,目光还是在天上地下的胡乱飘着。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师父在身边坐镇,就潜意识里有些放松,即便紧张害怕得要死,他还是脑袋一磕一磕的睡了过去。渐渐地,身体失去大脑控制,整个上半身朝火堆一头栽下去。
流云无奈的轻叹一声,探手及时将他捞住。
“嗯?”唐塘迷迷糊糊醒了一半,砸吧砸吧嘴,眯缝着眼朝四处看看,见师父在旁边,连忙手脚并用的噌噌两下挪到他身边。瞌睡虫再次袭来,他咕哝一声“师父”,两手揪着流云的衣袖,脑袋朝他胳膊上一磕,再次睡着。
流云低头看了他一眼,对他这样紧挨着自己竟没觉得不舒服,只伸出另一只手将火拨的更旺了些。
这一觉睡得极香。第二日清晨,山间密林深处百鸟朝凤热闹非凡,唐塘在一阵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中醒来,呼吸着山里微凉的空气,觉得鼻孔里前所未有的清新。
正心旷神怡的享受着,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他眨眨眼,又眨眨眼,余光一瞥,看到自己正枕着某件类似师父大腿的物件,顿时把魂给惊出来了!
胆战心惊地保持脑袋不动,偷眼朝上瞄去,看到流云的下巴、嘴唇、鼻子,然后是眼睛。他心里郁卒得呐喊:我勒个去!这到底是闭着眼呢,还是垂着眼呢?这角度分辨不出来啊!
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脑袋慢慢搬开,正准备坐直身子,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清冷声音:“醒了?”一个激灵连忙回头看过去,只见流云正靠着银霜的腿,闭目休息的样子。
他看看乖巧听话的银霜,黑着脸扭头找小黑,发现小黑正甩着尾巴在溪边吃草吃得欢快,顿时脸色又黑了几分,回过头一脸羡慕地看向银霜。
流云突然睁开眼,朝他看过来。唐塘将目光从银霜身上移到他脸上,怔怔的看着。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会儿,流云眼瞧着他的耳朵根一丝一丝的红了上来,一脸不解。
“师父……早……”唐塘傻不愣登地喊了一声,匆匆忙忙爬起来朝溪边撞去,“我去洗脸!”
趴在溪边对着水中的倒影怔忪好半晌,揪着胸口的手才慢慢松开,唐塘捞起水往脸上一通狂扑,一下子被凉意激得打了个寒颤,顿时清醒了过来。
“该动身了。”流云在他发呆的时候早已洗漱完毕,牵起银霜走了过来。
“噢!”唐塘匆忙跳起来,跑过去牵小黑。
流云看他一脸的水,蹙着眉尖递过去一块帕子:“擦擦。”
“嗯?”唐塘愣了一下,连忙接了帕子在脸上擦起来,擦着擦着突然想到这是师父刚刚才用过的,脸上瞬间烫得好像一片火烧云。
他把水渍擦干,还了帕子,稀里糊涂地爬上了小黑的背,盯着小黑的鬃毛看了一会儿,卡壳的脑子突然像被马踢了一下,迅速运转起来,绞尽脑汁地回忆他洗脸之前眼睛有没有粘着眼屎。
囧……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
唐塘一头撞在小黑脖子上,抵着脑门左右左右使劲碾,闷着头埋着脸,碾完了突然嘴角一翘傻笑起来,又紧紧抱着小黑的脖子蹭了蹭。
“怎么骑马的?”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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