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穴道被封,说不出他的冤屈。所以只能张着嘴无意义地乱喊,好歹能引起羽林军注意一下。
其中有一羽林军,长得浓眉大眼,眉宇中透着稚气,性格也有些急躁。听王二麻一通乱哇哇的叫喊,早就忍不住了。但刚刚穆宵在场,他不能越了职,所以只好咬牙忍着。现在穆宵走了,人在他们手上,自然是不用忍了。他提了提弯刀,恶狠狠地威胁:“别喊了!再喊割了你舌头!”
王二麻胆战心惊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凶相,不似说笑,立马识相闭嘴。
世界终于落得清净。
雾宿山这几天的气氛不可谓不沉闷。汤圆和未然花了小半天的时间才算勉强接受涑奚这个来历不明且一看就不好招惹的不速之客。而涑奚,自那天的失控后,就再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他又恢复了往日的面无表情,只是如今的面无表情不同于以往的面无表情。现在的涑奚,整个人身上都透着一股灰败之气,就像垂死之人,了无生趣。他还是时时看着沈哲成,哪怕如今的沈哲成并不认得他。
穆桓止受的伤已无大碍,被未然仔细照料了两日,也好的彻底。至于顾念景腿上的伤,其实算不得严重,未然捣了一些药给他敷了几天,止了疼,伤口也在慢慢愈合。
今天是拂诺他们离开的第三天,穆桓止却觉得他们走了很久。近几日的天色阴沉的厉害,墨云遮天,偶有天光乍泄,也似老天施舍。穆桓止看着去往临安城的方向,心中起了忧思。
押送王二麻的羽林军于出发后的第四天抵达临安。其实,如果不是王二麻一路故意拖延进程,他们还能更快点。毕竟,当日来到雾宿山,他们也只用了两日。而越是临近临安,王二麻越是能感知到死亡的逼近。其实,时至今日,他仍然是想不通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的。因为在他看来,从京中那位林姓公子手里买来“春醉”这件事,并不能构成一桩犯罪。如果真要追究,那么卖他“春醉”的那个人,罪过该是比他更严重的。而据他现在知道的来看,穆宵似乎并没有给那位林公子定罪的打算。这么一来,可就真的是太不公平了,他磕头就算了,反正这张脸皮对他来说是无所谓有没有的。但眼下是,他不仅磕了头,还得给人背锅,王二麻做这么一想,顿时觉得自己亏大发了。于是他故意拖延,抱着能赖一天是一天的想法,拖拖延延,但最终还是在羽林军的快马加鞭兼之言行恐吓下不情不愿被押到了临安。
羽林军并没有直接把王二麻押送进京,而是在外面找了家客栈,安排他住下。王二麻想:这就和死刑犯在行刑之前总会被招待一顿好吃的吃了再上路是一个道理,今天我安排住客栈,明天就该上街被砍头了。
王二麻被押回客栈住下的时候,明知没有希望,但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我会死吗 ?”
没人理他。但王二麻也不知是心理因素作祟还是怎样,就觉得他们内心的答案是肯定的。一时之间,心中难平,连叫喊的精力也没有了。晚上的时间,穆谦来到了这家客栈。在此之前,王二麻并没有见过天子真容,所以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反应。正犹豫间,听到一众羽林军恭敬叫他“皇上”,心头一跳,腿就不自觉跪了下去,一句“皇上”还没喊出口,就被穆谦打断,“你就是王二麻 ?”
王二麻微怔片刻,缘由是他在想穆谦怎会知道他的名字。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一直被他们监视一样,这可真是令他惶恐备至。
就在他微怔的片刻,穆谦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王二麻?”语气中多了一丝不耐烦。其实穆谦在来之前就已经看过他的画像,如今这么问,只是为确认一下这么奇葩的名字是不是真的存在。
王二麻回过神来,忙道:“是,正是小人。”此番回答,与他来说已经是恭敬异常。毕竟站在他面前的是天子,天子尊荣,不怒自威。王二麻又是个欺软怕硬的怂人,见到穆宵就怂成那样,遑论天子穆谦。
穆谦“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他一掀衣摆坐下,也不叫王二麻起来。他先是看了王二麻几眼,才又道 : “朕问你三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如果有半句假言,你该知道后果。”
王二麻在穆宵那里经历了一通,哪里还敢造次,忙表明自己态度, “皇上请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穆谦点头,很满意他这样的态度。他微一顿首,问道:“你府中是否种有析柇树 ?”
王二麻回道 :“小人府上的确有。”
穆谦又问, “‘春醉’,你府上可也有?”
王二麻又回:“小人府上的确有,不过·······”
穆谦抬手止住他余下话头,“回答朕的问题就好,朕不听旁的。”
“······”王二麻 :“是。”
穆谦再问 :“从你府上搜出来的那包白色药粉,你可知是什么 ?”
王二麻目光闪烁,犹豫道 :“这个······小人是知道的。不过小人,小人并不知道这个是干什么的啊!”
穆谦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你以为,朕会信你 ?”
短不过七个字,却一下把王二麻打下深渊。他扑倒在穆谦脚边,又被羽林军立马拉开,仿佛怕他侮了天子尊容。王二麻全力挣扎,发现实在挣不过,急道 :“皇上,小人冤枉!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穆谦站起来,冷笑道 :“你可一点都不冤枉。析柇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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