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候若是尚有一分清醒,就该听出姐姐话里哀怜的意思来。可是我却完全没有留心,只是激动而紧张地撕开信封,颤抖的手指抚平信纸,急不可耐地读了起来。
一行又一行。清秀工整的楷体字毋庸置疑是程维的笔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握着信纸的手逐渐停止了颤抖,捏着纸页的十指僵冷的冻住。
维持了这个姿势坐了很久,眼泪终于无声无息地顺着面颊的弧度淌了下来,洇湿了淡蓝的墨渍。
程维,他是真的,要离开我了。
我们被各自带走后,他曾从家里逃出来,在我家楼下等我。和我等他时一样,他同样不敢喊我的名字,也不敢打我家的电话,只能困兽般守在楼下,望着二楼那扇时而会亮起的窗子。
他爸爸出事的消息是在两天前传到他耳中的,那个时候,他还在固执地等我,却不知道他的爸爸已经进了监牢。
事因是他爸醉酒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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