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詹子晴。
从他开这个店起詹子晴就一直在中午的时候过来给他帮忙,单麟甲一开始的时候也拒绝过她,一个女孩子家的老是待在油烟味这么大的厨房里算是怎么回事,可是不管他怎么说她始终都坚持要过来帮他,久而久之的单麟甲也就不再说她了。
给她工钱她是肯定不要的,所以单麟甲就只好在她每次带同学过来的时候给她们很低的折扣,不过不知道詹子晴跟她的那些朋友都说了什么,单麟甲总觉得她们每次过来时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劲,至于不对劲在哪里,其实单麟甲心里多多少少也有点数,毕竟詹子晴一直以来看他的眼神这么直接,态度也这么明显,从初中到现在,整整六年了,他就算是铁石心肠也总是会有心软或是觉得她有些惹人怜爱的时候。
说起来从那时候开始真的已经过去整整三年了,这三年他经历了太多,也成长了太多,好像一夜之间天全塌了,等到再被撑起来的时候,却完完全全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想到那一年的变故单麟甲的心境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了,只是有时候想起某些人或某些事的时候,心里的某个地方难免还是会觉得有些阵阵的刺痛。
有的时候他会想,如果他能闭上眼睛再也不睁开的话,这个世间的一切纷争和烦恼是不是就都与他无关了呢,那样的话他就可以不用这么累,这么拼,也可以彻底忘了某些人和某些事,再也不用在一个人的夜里反反复复的因为想念和心痛而睡不着。
可是这些终究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做不到真的与世隔绝,也不可能会去那样做,毕竟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陈蓉,还有单麟乙,单强已经理离他们而去了,所以这个家的所有重担就压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不管怎么样,他都只能咬牙一直坚持下去。
迷迷糊糊间单麟甲就陷入了梦乡,梦里他似乎又看到了这些年来他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身影,那个人离他那么近,仿佛在他伸手就能碰得到的地方,单麟甲想要靠近他,想要看清楚他模模糊糊的面容,可不管他怎么靠近,怎么想要抹散他们之间的迷雾却都没有用,他始终还是看不到他现在的模样。
然后他便看到那个人牵着另外一个人的手慢慢离他远去,单麟甲跑着要去追他,边跑边大声喊,喊着喊着就从梦里醒了过来。
床边的闹钟还一直在不停的响着,单麟甲一把把它按掉,眼前却还清晰的浮现着刚才梦里的那一幕,他大口喘着气,只觉得心口疼得像是缺了一块东西一样,让他难受的想哭。
他把身体蜷了起来,好半天才轻轻说出他一直在梦里喊得那几个字。
“媳妇儿……”
忙过了晚上饭点的高峰期,单麟甲已经累得连根手指都不想动了,看着几乎已经没有进来吃饭的学生,他干脆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了出去,看着时间一会李一鸣和秦覃也该过来了,单麟甲又起身去后厨准备吃的。
他们两个差不多是半小时后过来的,李一鸣拎着一袋子车厘子,一颗颗像红宝石一样又大又红,看起来让人特别的有食欲。
他嗓门大,一进门就朝里面喊:“大甲哥,我给你带礼物来了。”
一听他开口,旁边的秦覃就忍不住抬手给了他一下:“要点脸成吗,每天在大甲这蹭吃蹭喝的,要不是我说不要空手过来你会想起来买东西?关键这水果到最后还他妈是我付的钱。”
李一鸣被他打疼了,皱着眉头呛他:“干嘛啊,几十块钱的水果而已,这么小气。”
“嫌小气那你自己再去买几斤啊。”秦覃笑着把东西从他手里抢过来,径直朝后厨走去。
“情情你个吝啬鬼,把东西还我!”
在后面就一直听他们俩斗来斗去的单麟甲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俩活宝,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没变,一个跟□□一样,一点就着,另一个看起来是成熟稳重不少,可一碰到李一鸣就控制不住想要逗弄他的心情,每次不把他气得乱跳脚心里就不痛快。
这么一会桌子上的菜和酒都已经摆好了,秦覃从中午就没吃饭,看着这一桌子的美味感动的都快哭了,抬起手在单麟甲肩膀上用力拍了拍:“好兄弟!”
“别贫了,赶紧吃吧。”
于是三个大男人就围在一张桌子上喝了起来,最近他们都忙,所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李一鸣是个话唠,酒桌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听他在罗里吧嗦的说着最近在学校里发生的趣事,秦覃在旁边偶尔接两句他的话茬,单麟甲静静的听着,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最后三个人喝得都有点多了,李一鸣红着脸打了两个酒嗝,他忽然抓着单麟甲的手,要哭不哭的看着他:“大甲哥,我跟你说,大,大学真的是个让人很开心和放松的地方,有时候我想,嗝,我们之前辛辛苦苦了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到大学享这几年的福吗,可,可是你却,却因为那样的原因最终没有和我们一样进这所学校,大甲哥,大甲哥你……”
“好了,一鸣。”
一旁的秦覃看他越说越没有分寸,忙把他拉了过来让他的身体倒在自己这边,他喝了口水,抬头抱歉的看着单麟甲:“大甲,你也知道这小子一喝醉就口无遮拦的,你别往心里去。”
单麟甲笑了笑,习惯性的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也不点燃,就这么呷着一脸出神的瞅着某个方向:“就让他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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